午后两点半,翻台率接近于零,池棋把【暂停营业】的标牌挂出,姜妤笙收拾好后厨的卫生,脱下厨师帽和口罩,终于有时间松一口气,关一下一整个上午都没有音讯的庄传羽。
她发微信问她:“还没有起床吗?昨天怎么样呀?”
庄传羽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睡,好一会没有反应,姜妤笙收起手机,准备洗手间洗一下脸暂作休息,庄传羽的语音通话请求忽进来了。
姜妤笙临时改道,去到了二楼无人的窗边。
“醒啦?”她噙着笑问。
庄传羽听上闷闷的:“嗯。”
“怎么这么没精的样子?你也喝多了吗?”
庄传羽不回答,关:“你们昨天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姜妤笙顾左右而言他。
庄传羽不吃她这一套:“别装傻,就问的那个意思,你肯定懂。”
姜妤笙失笑,笑过后,坦白答:“没有怎么样,就是聊了聊,知道她当什么不认识了。”
“什么?!”庄传羽音调瞬间提高,整个人都好像精了起来。
姜妤笙垂下眼睑,轻抚窗台上仙人球的软刺,半晌,轻声:“因她也有她要背负的枷锁,不得不承担的责任吧。当她回北城的机会,是她妈妈千辛万苦她争取到的,她妈妈那边的亲友,都不希望她和鹭城这边的人再有联系,她妈妈在她回北城之后,就积劳成疾,生了重病,她没有办法不答应、辜负她妈妈吧。后来找她的时候,刚好碰到她妈妈二次住院,很严重,当时她身边又刚好站着和她妈妈很不对付的亲戚,正准备一起医院看望她妈妈。她担对方转头就告诉她妈妈,刺激到她妈妈吧。”
她把薄苏未肯主观、未肯替自己开脱的话语,都宽容慈悲地补全了。
庄传羽一口气上不,下不来,梗住了。
她不知道什么反应、什么评价才算正客观。
设身处地,站在薄苏的角度,她确实难,确实情有可原。
她们之间的错过,好像更多的是命运弄人、阴差阳错。
可是站在姜妤笙朋友的角度,她还是姜妤笙不平,姜妤笙不甘。
到底,薄苏不还是选择了她妈妈,放弃了姜妤笙吗?
那倘若再重来一次,薄苏会有不一样的选择吗?她有底气,有能力,有魄力做出不一样的选择了吗?
她欲言又止。
沉默好几秒,她憋出一句:“那她妈妈现在身体还好吗?”
姜妤笙思忖:“没有问,她没有详,但听她语气,应该还好了。”
“哦。”庄传羽闷闷地,又是一个单音节。
姜妤笙关她:“你呢?昨天怎么样?”
她昨天虽略有醉意,但问出过的话,出口过的鼓励,都是发自本的。
庄传羽不吱声了。
姜妤笙等了好几秒,放下手机,看了一眼,确定没有显示对方网络状态不佳。
她奇怪:“传羽?”()
庄传羽才又闷声应了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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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她咬唇,有些支支吾吾:“……和沈珈禾亲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