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贺家,晚饭后的书房里,谢长悦与贺之航相对而坐。()
和她妈年轻时候一样,鼠目寸光,满脑子情情爱爱,扶不上墙的烂东西。谢长悦冷笑一声,把那沓贺之航差人跟拍传回来的照片随手扔在茶桌上,神色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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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我本来也以为她只是又和鹭城薄家那边联系上了,吃里扒外,没想到居然有意外之喜。”贺之航喜不自胜:“只差一张能盖棺的接吻照了。”
“接着跟着吧,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就把这些照片放出去。”谢长悦眼神冷鸷,端起茶盏,啜了一口。
贺之航有几分犹豫:“外公那边,没关系吗?”
近来谁都看得出来,自寿宴过后,谢亭先对薄苏的宠幸,又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谢长悦不以为意:“没事,我们做得隐蔽点,给老头留一个装不知道的台阶下就行。”
当初谢亭先下了严令不允许家族内部的人往外爆薄苏她爸那边的黑料,无非是还对她抱有期待,抱有几分怜悯,想给她一个机会,看她是否是可造之材。她们那时不好直接去触这个霉头,得不偿失。
曝光了,无非也只是让薄苏失去了在公众领域上升的通道,但在谢家的内部,只要谢亭先不放弃她,她依旧拥有豁免权。
但这次不一样。
谢亭先是老派的人,不见得能接受同性恋,不论薄苏是真的爱照片上的这个女人,还是玩一玩,都不是谢亭先能够容忍的。
他对家族内部子弟私生活的管束有多严格,对谢家无纨绔丑闻有多自豪,对谢长嫣当年钟意穷卖空调的恋爱脑有多厌恶,大家都有目共睹。
谢长嫣的女儿,竟然又步她的后尘,爱上一个连高中都没毕业的野鸡,谢亭先该有多震怒,她已经可以预见。
这段恋情一经曝光,薄苏不仅在北城电视台再无法立足,在谢家,她也绝将出局。
谢亭先不可能再信任她了。
没有价值的废物、谢家污点一样的存在,谢亭先是不会真的与她们计较的。
他多的是继承人,这个不行,那便再挑一个,只看谁手中的筹码更足。
“恋爱脑生小恋爱脑。”谢长悦讥讽:“谢长嫣再要强又有什么用?”
后继无人,独木难支。
想想她都觉得期待,她那不可一世的姐姐,已经埋身半截的土怕是要被她千宠万疼的女儿堆得更高了呢。
不知道这次能短命几年。谢长悦唇角扬高。
姜妤笙说有一周的假期,便当真放下了一切,在北城陪足了薄苏七天。
薄苏感冒没好,没有外出的周末,她们一起窝在昆仑明湖的房子里看电影、拼拼图、你为我布景,我为你拍照、一起煮饭、一起吃饭、一起看书、聊一堆有用的没用的闲话,情浓时在彼此的身体上探索爱的无限奥义、兴尽时相拥而眠,听时间的滴漏、长夜的呼吸,共奏灵魂的安眠曲。
薄苏有工
()作要外出的工作日(),姜妤笙有时忙碌自己的事?()_[((),去隔壁区慰问钟欣,探看她的近况、在昆仑明湖里的角角落落里藏放小礼物,希望某一天薄苏能突然发现感到小惊喜,有时会去北城电视台临街的咖啡厅里看书,等待薄苏下班了一起去吃饭、逛商场、看话剧,还有时候,方便的话,她会直接充当薄苏的助理,陪薄苏一起大大方方地出入合作方的工作室,近距离欣赏薄苏工作时的另一面。
快节奏的都市生活,因着彼此的存在与陪伴,仿佛都慢了下来,每一分每一秒的流淌着甜蜜。
这几乎是她们自年少长久分离后,过得最惬意、最接近彼此理想中生活的几天。
姜妤笙临回澎岛的前一天,柯未鸣得闲,薄苏邀请她来家里吃饭。
暖和的室内,饭香缭绕的餐厅,姜妤笙给柯未鸣盛饭,语笑嫣然地为她介绍菜品,薄苏自然地伸手,环过她的腰,给她解围裙,眉眼间难掩柔情与笑意,是显而易见的精神满足、内心丰盈状态。
柯未鸣替她开心。
她玩笑:“我以前每次来诺诺这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房子太大太空了,总觉得凉嗖嗖的,担心过好几次她会不会冷、暖气是不是需要修一修了。但看起来,以后是我会比较冷了。”
“嗯?”姜妤笙和薄苏不解。
柯未鸣喝一口温汤,悠悠:“孤单寂寞冷。”
“……”
“不好笑。”薄苏一点面子都不给。
但说着不好笑,三个人却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寒风被阻隔在玻璃窗外,白雾蒸腾的热气中、清脆热闹的碗筷碰撞声中,她们畅谈未来,约定来年春日一起出游、笑言《洞见》要是坚持不下去,柯未鸣就去投奔薄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