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alpha宿舍区外忽然停下一辆消防车,云梯直通天台。
慈航站在天台边沿,再走一步就要踏空,身后聚集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他们有的睡眼惺忪,被吵醒了上来看热闹;有的一脸焦急,苦口婆心地劝他再想想……
而在慈航听来,这些声音全部都凝成一句话:“跳下去。”
跳下去,跳下去啊!
跳下去头就不疼了,跳下去你的病就好!
跳下去的话,就再也没有人会背叛你,没有人会利用你了……
跳下去,你将永远自由!
这些声音逐渐变得尖锐,像有电□□进他的耳朵,恍恍惚惚间,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没关系的,一切都没关系!”
纪三洲?
慈航猛地回头,下一秒,一个黑影扑了上来,他的后背传来阵痛。
躺在天台平地上的alpha倏然睁大眼睛——
我刚刚,是差点轻生吗?
此举惊动了校方,毕竟是慈氏集团的大少爷,事情一旦闹大,肯定会影响学校的声誉。
于是,将慈航送上救护车后,导员拨通了学生家长的电话。
电话接通,导员才说了两句,慈父那边就气急败坏地挂断了——
没出息!
他想不明白好端端的儿子为什么要寻死觅活?
后半夜,在医院做完基础检查后,慈航被连夜送往一家私立医院;在慈郑的授意下,alpha被直接送去了精神内科。
他被自己的亲爸当成疯子了。
“我也不知道当时在想什么,好像,我被人控制了意识一样,”慈航疲惫地躺在治疗椅上,“我的易感期快到了,晚上睡前还打了抑制剂,一般不会有问题。”
“可是,半夜我突然醒了,有个声音让我去天台;等我踏上天台,那个声音又变成很多个声音,变成很多人的声音,要我跳下去。”
“幻听确实是抑郁的表现之一,”医生滑动鼠标,翻阅他的病例,“可是,你只会在信息素打量分泌地时候产生抑郁倾向,早前不会这样?”
“对,”慈航苦笑着说,“最开始听说这个病,还觉得挺扯淡的,没想到真的会发生在我自己身上,每次都那么惊险……”
“每次?之前也有这样的情况吗?”
“之前是在健身房。”慈航眼皮略沉,慢吞吞地跟医生复述了事情的经过。
“腺体是ao的隐私,为什么那么信任你的那位……学弟?”医生一针见血地提问。
“其实也不止是学弟,我们小的时候认识,关系不错,可是他都忘了。”
医生想了一阵,声音变得轻松了些,“人脑是很复杂的,如果一个区域比另一个区域活跃的话,大脑的注意力也会被转移。”
“你的意思是,是我对纪三洲的关注转移了我的抑郁情绪?”
“也许是,我不能完全确定;”医生顿了顿,“平时和纪先生相处的时候,会感觉悲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