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白微微睁大了眼睛,顾尘孤儿出身,原著里自然有提到,但顾尘本人却不怎么会向外界提到。
但时白在此刻选择安静地望着顾尘,黑眸里透出一股安宁平和,与他本人淡然气质相得益彰。
顾尘恍然间差点沉溺在那双淡然倾听的眼眸中,他有意地挪动目光,停在桌上繁复的花纹上,继续讲述起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每一次遇到有领导来孤儿院时,院长就会叫上我们。我们可以吃上平时难得的饭菜,运气好时还会有一颗糖。
那些糖大多是外面小摊上几块钱一斤的,很甜腻、入嘴后全是低劣的糖精味,但对于那时候的我们来说却是难得的美味。”
“当我长大后第一次用上班的工资,买了甜品点的临期蛋糕,也花了我兼职的一半工资。
我当时坐在天桥下,尝着蛋糕,特别甜。那是我吃过的第一块蛋糕,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蛋糕。
从那以后,我很喜欢甜品。”
时白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少年,他坐在六月的星幕下,夜风温柔地拂过脸颊,珍惜地品尝着巴掌大小的蛋糕。
“那是什么蛋糕?”时白突然问。
顾尘:“嗯?”抬头望向时白,“什么?”
“我有点想知道那是什么蛋糕,大致的形状、味道,或许,我可以给你再做一个。”时白说。
顾尘笑了一下,他已经不习惯笑了,嘴角稍微提起一个幅度,说:“我记不得了。”那个笑容又消逝了,旋即又蜻蜓点水地出现,“我在控糖,今天摄入的甜点已经超出一个月的量了。”
“是么?”时白小幅度的点了点头,还是坚持,“我可以为你做一个少糖版的,我经常给我爸做着吃,他有高血压都可以,你可以少吃点。”
他比划了一下,“只有巴掌大一个,不胖人的。”
“为什么一定要给我做蛋糕?”顾尘后倚在靠背上,眼睛里露出一股狐狸般的猜疑,却并不令人讨厌。
他不乏追求者,为讨他欢心,有富二代特意邀请法国的蓝带厨师,面对面做甜品,可都被他拒绝。
他不吃这套。
时白不知道对方已跑到另外的一个频道上,认真地说:“只是觉得那个蛋糕很重要。”
顾尘眯了眯眼:“所以……”
时白坦然道:“所以想为你做一个而已。我想为你道个歉,顾哥。”
“嗯?”
时白挺直了腰背,说:“先前你帮了我们,我却怀疑你故意操控黄毛,上演一场英雄救,呃,救人的戏码,以此来打动父亲加入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