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看?书,一起学字,一起聊着天南地北。沈杳一直觉得,他们还会这样在一起很多年,直到他们长?大。
她没想到,司玄知会这么早离开。
不过细细想来,他本就不属于大柳村。
他的外祖是金陵的大族,他的父亲在外赴任。从始至终,他就不属于大柳村,是她一直没有想过这层关系而已。
“哪天?”
“什么?”
“哪天走。”
“明日。”白玉般的手暗暗的握了握,骨节分明。
窗外的玉兰树还未抽新芽,光秃秃的树干在春日的暖阳下,依旧冷落寂寥。
沈杳合了书,仰起头,冲着眼?前的少?年笑:“祝玄知哥哥前途似锦,长?成你所想要长?成的参天大树。”
“杳杳……你……”
司玄知话未说完,起身去了后?面的书架前,抽出了一方黑匣子。
那里面,是一枚环形的玉坠。
“杳杳,这个送给你!以?后?若是想我了,就看?看?这枚坠子。”
玉坠细腻莹白,通体白糯无暇,质地一看?便属上乘。此?等的贵重之物,沈杳自?是不敢收。
司玄知才不管沈杳如何拒绝,拾起匣中的玉坠套到沈杳的脖子上:“这坠子,是我三岁那年,舅舅带我去珍宝阁里,我自?己挑的。质地一般,算不得贵重之物,杳杳放心收下。就当……就当是我留给杳杳的一个念想。”
“嗯……”沈杳没再拒绝,乖乖的让司玄知帮她带着玉坠。鼻子发着酸,眼?泪也终于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前世的她,没有父母亲人,自?小便养成了孤僻的性子。长?大后?也鲜少?交友,不曾体验过此?种的分别。
此?刻的她,只觉得心中似万般堵,堵的心口难受直想哭。
“玄知哥哥,你要照顾好?自?己,要……哇~呜呜呜~”沈杳终是忍不住,索性放开了泪闸,哇哇大哭。
离别时刻本就万般愁,沈杳这一哭,哭的司玄知手足无措,更?是哭得他的心好?似有人揪着一般疼。
若大的大柳村,除了爷爷,这个小丫头便是他唯一的牵挂。他原以?为小丫头还小,不懂离别之苦,甚至不懂什么是离别。
可偏偏,在他还未告别之前,她就瞧出了端倪,还笑着与他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