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语冰偏心极了?,在她眼?里,这就足以分出高下了?。
“语冰,你说这个关夫人,到底是为什么而?来的啊?她看起来对夏婵恨之入骨。”小木屋里,秦曼大开脑洞,开始起了?一场单人角色扮演,“你说,她会不会不满Eric对她的迷恋,觉得这个小妖精勾引了?自己的儿子?她今天?的剧情就是甩出一张支票,然?后?说:‘这是五百万株,你马上离开我的儿子’!”
宋语冰道:“五百万株,不过是一百万人民币,你是看不起关家,还是看不起夏婵?”
秦曼改口?:“那就五百万欧元,购买力?高。”
宋语冰又道:“你的报价一下提升了?四十倍,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真会考虑一下。”
“如果你是夏婵呢?”
“……可我不是。”宋语冰摇了?摇头,目光挪向木棚里。
她们所在的小木屋距离议事堂不远亦不近,她可以清晰地看到木屋内两个人的表情、动作,却听不到她们刻意压低的声音。
宋语冰也想靠近,但Dina阻止了?她,坦言这件事是“夏小姐和关夫人的私事”,宋语冰只是一个第一天?见面的外人,没?有资格旁听。
从宋语冰的方向看去,她可以清楚看到夏婵脸上的种种神态:
刚开始,她气?定神闲,对于关夫人的种种挑衅之词,只是一笑而?过,既不反驳也不赞同;
但不知关夫人说了?一句什么,夏婵的表情忽然?一凝,眉头微微锁住,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错愕;
她这样的表情让关夫人以为抓到了?她的什么把柄,语速变快,声音也变高了?,隐隐约约有几句话飘了?过来,大概是“Eric为了?你……”“他?的投资……”“你的电影……”
宋语冰竖起耳朵去听,可是关夫人的语速太?快了?,又是英文与?T国语言夹杂,宋语冰只捕捉到几个有限的词汇。
从始至终,夏婵只说了?寥寥几个字,而?且她声音放得很轻,轻到除了?关夫人以外,谁也没?有听清。
可她说的那几个字,杀伤力?无疑是巨大的。
关夫人恼羞成怒,直接拍桌站了?起来,失态的向夏婵大喊:“Eric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不会让你这种肮脏的女人毁了?他?!”
关夫人的咆哮声几乎要传遍整个村子,原本守在门口?的两个保镖迅速反应,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冲进了?棚内。
可是,关夫人的气?焰只扬起来几秒,就迅速熄灭了?——夏婵的膝上居然?放着一柄木仓,只是之前有茶几遮挡,其他?人都没?有看到罢了?。
那是一柄经典款P229木仓,枪身小巧,即使是手?小的女生也能轻松掌握。夏婵姿态优雅地那柄上了?膛的木仓拿到桌上,然?后?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关夫人。
“关夫人。请你搞清楚:毁了?他?的人,从来不是我。”夏婵语气?淡淡,“而?是你啊。”
溺爱使人盲目,骄纵让人疯狂。夏婵从关夫人身上看到了?极度的神经质,而?这种神经质也一脉传承到了?Eric身上。
在那支已经上了?膛的P229的威慑下,关夫人只能被迫咽下了?所有的脏话。
夏婵扬声喊:“P’Dina!”
一直默默无声的Dina点了?点头。
夏婵:“送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关夫人当然?不可能继续留在这里。她恶狠狠瞪了?夏婵一样,然?后?高昂着头,像一只战败却又强撑硬气?的孔雀一样,昂首走出了?木棚。
村里原生态的泥土地显然?不适合她脚上的高跟鞋,她每走一步,尖锐的鞋跟就要陷进土里。
只不过,关夫人即使丢掉她的高跟鞋,也不可能丢掉她的骄傲。她艰难且滑稽地远去了?,她的保镖一路小跑跟在她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这一切宋语冰都尽收眼?底。她迟疑了?半分钟,最终还是离开她的小木屋,走向了?那座空****的木棚。
这座名为议事厅的木棚,简陋得还不如乡下做红白喜事时搭建的棚子。若是下雨,这里注定要漏雨。
正是这么简陋的木棚,夏婵却长久地、安稳地坐在其中,静静地思考着一些事情。
这是宋语冰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什么叫做“蓬荜生辉”。
她停在夏婵对面,想了?想,她也拉过一只坐垫坐下。
宋语冰不想学本地人那样跪坐,她干脆盘腿而?坐,怎么舒服怎么来。
她低头看向面前的茶几,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原来她以为的茶并不是茶,而?是夏婵之前提到过的葡萄酒。
那柄上了?膛的P229就摆在两杯葡萄酒之间,黑黝黝的枪口?正对着宋语冰的方向。
宋语冰强迫自己不去关注它。
“刚才那个人是谁?”宋语冰装作不认识Eric母亲的样子,问夏婵,“她看起来很凶,而?且说的话也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