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人僵持之际,巷子口忽然响起一阵嘻嘻哈哈的叫声。她?们三人同时?循声望去?,只见?几个明显嗨大了的游客勾肩搭背、摇摇晃晃地拐进了巷子。
他们在看到夏婵三人时?,有?个嘴贱的家伙居然吹了声口哨,嬉笑?着问?:“rakataorai(多少钱)?”
Dina脸上满是瘟怒,大骂了回去?。若不是夏婵制止她?,她?肯定要把这群家伙的脑袋拽掉。
不过,那几个混蛋的出现也让这条寂静的小巷重新活跃了起来,之后又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买东西的人,有?几位中国游客明显认出了夏婵,边走边扭头盯着她?看,即使?压低了声音,也能?听到他们在叽叽咕咕议论她?是不是那位大明星。
显然,这里不再是谈话的好?地方了。
夏婵现在黑料缠身?,外出必须避人耳目,再耽搁下去?,会?被更多人发现。
夏婵示意Dina松开宋语冰,宋语冰只觉得肩膀一松,迟来的酸痛感如潮水般涌进她?的双臂,她?甩了甩胳臂,血液流通起来,指尖也渐渐恢复了血色。
宋语冰皱眉:“夏婵,我看你不是想?保护我,是想?让你的保镖把我的胳臂扭断。”
“你可真柔弱。”Dina不屑地冷笑?两声,在她?肌肉扭伤的地方按了几下,只听啪啪几下,宋语冰原本酸痛的双臂居然恢复了不少。
在帮宋语冰松骨之后,Dina又装作随手的样子,沿着她?的上身?拍了几下,Dina的手指抚过宋语冰的上衣口袋,她?的动作太快了,快到不论是夏婵还是宋语冰都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在下一波游客到来之前,夏婵就在Dina的护送下离开了。
她?们擦肩而过,宋语冰想?要拉住夏婵,可是不等她?伸出手,夏婵就像是一道风似的从她?身?边掠过了,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下。
转眼间,这条小巷又被嘈杂的人声填满。
宋语冰的鼻间还飘**着夏婵腕间的茉莉花香,可那道倩影却消失不见?了。
……
走出阴暗的小巷,宋语冰一步踏回人间。
夕阳几乎坠落到地平线的位置,华灯初上,傍晚的美食街人声鼎沸。
“语冰,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排在餐馆外的秦曼见?她?回来,赶忙起身?拉住她?,“我还以为你走丢了,正要给?你打电话呢!”
“……没什么。就是买东西的人太多,耽误了一下。”宋语冰迟疑了几秒,最?终决定不告诉秦曼刚刚自己遇到夏婵的事情。
她?根本没办法解释,为什么夏婵会?认识她?和秦曼,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有?危险,要求她?们必须离开!
这顿晚饭,宋语冰吃得心不在焉。夏婵太神秘了,她?身?上的谜团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她?越想?让宋语冰远离,宋语冰就抑制不住地被吸引。
秦曼以为宋语冰是累了,想?到今天白天她?们逛了一天校园,又是拍照、又是排队吃饭,确实筋疲力竭,于是秦曼提议今天早些回酒店休息。
宋语冰正有?此意,点点头,问?:“那咱们打车?”
“不用打车!”秦曼满脑都是新点子,“我们可以坐船啊!”
“坐船?”
“对啊,从这里沿着湄南河逆流而上,就是郑王庙啦,咱们的酒店就在郑王庙对岸,那里有?渡口,可比打车方便?多了!”
M城的地上交通拥堵无比,几公里的路,堵上一小时?实在让人心烦。
而且她?们坐船回去?,还能?欣赏沿岸的夜景,吹吹晚风,多浪漫啊。
吃过晚饭,她?们两人散步到渡口买船票。摆渡船的船票并不贵,人满即走,沿江停靠各个渡口,堪称水上公交车。
这辆公交船一看就有?些年头了,船身?涂色都斑驳了,坐船的大多是本地居民,说着叽里呱啦的本地语言。秦曼和宋语冰刚一上船,就引来了乘客的侧目。
不过秦曼才不怕别人看呢,她?拉着宋语冰坐到船头的位置,公交船没有?窗户,只有?护栏,湄南河的夜风迎面吹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气。江水在船下奔腾,拖着船身?向茫茫夜色中驶去?。
湄南河发源于掸邦高原,一路蜿蜒而下,它?是T国的母亲河,不论白天黑夜,湄南河上永远船行如织。
河两岸,既有?林立的高楼大厦,也有?低矮的棚户区。
船速不紧不慢,足够她?们看清两岸的风景。她?们先是路过河畔酒吧,电子音乐动感十足,酒客们高声谈笑?,远远向船上的乘客举杯致意;再往前行几百米,几位年轻妇人背着孩子,蹲在河岸边,埋头浣衣,黝黑的脸上满是操劳与辛苦。
“不管看多少次,还是要感叹一句,T国的贫富差距真大啊……”秦曼感叹,“钱永远流向不缺钱的人,我看本地报纸上讲,在T国排名前十的Hi-so有?六家都是华裔,两岸的这些写字楼,很?多都是他们的产业。”
Hi-so,这明明是个陌生词汇,但宋语冰却立刻理解了它?的意思。
这些上流豪门,不仅有?钱,更有?权。
就在她?们两人低声讨论之际,她?们乘坐的船突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