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腾腾地走过去,将外套递给许夏,略微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谢谢。”
“不用谢。”许夏接过外套穿上说:“你要是冻感冒,剪辑的活儿又得让章雨自己一个人干,他要是累倒了,拍摄进度就真的耽误了。”
蒋栀子有些不爽的啧了一声,“章副导一天剪辑拍摄招人怎么啥活都干,这还是导演吗?这不整个儿一杂工吗。”
“别这么说。”许夏难得认真跟她辩论,“他很好,轮经验我当副导演才对,让他当副导跟着我拍摄,对我来说压力其实很大。”
蒋栀子拉过椅子坐下弄三脚架,拍摄的时候她可没觉得许夏在章雨面前有多紧张,反而一直是章雨在观察他的脸色说话。
她想着,嘲笑一声,“我可没看出来,人章导四十多岁一人,一天光听你话去了,人家看起来多卑微。”
许夏握铲子的手一僵,他抬眼看向蒋栀子,眼里带着几分困惑。
“卑微?怎么可能呢?”
“有句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蒋栀子组好三脚架立在离着桌子不远的前方对准乞力马扎罗山。
与其说章雨卑微,不如说整个团队的人在他面前,都带点卑微。毕竟,他总是冷着脸看任何人,虽很少发怒,却总给人一种无法靠近的疏离感。
许夏没吭声,低头将煎好的蛋和火腿肠盛出,又翻出面包片问:“你要几片面包?”
“五片。”她头也不回道。
他拿出七片面包又添了一点油慢慢煎着面包,奶香味混着油香飘到蒋栀子面前勾得她肚子咕噜咕噜响。
她调试好角度,将DV架好回到桌前坐好,一片煎好的面包刚出锅。
蒋栀子伸手就拿被烫了一下,她又换筷子夹起吹了吹咬下一口,焦脆的外壳里是柔软的带着奶香味的内芯,她开心道:“布瑞安果然没骗我,推荐给我这个牌子的吐司面包好好吃。”说罢,她又咬了两口,嚼着嚼着,忽然垂眼叹了口气。
听到她叹气声的许夏抬头看她:“不是说好吃吗,怎么又叹气?”
“没有。”蒋栀子又咬了一口面包片,“就是好想吃包子,还想来一碗八宝粥。”
……
“那你想想吧。”
“都是那该死的老魔头。”蒋栀子狠狠咬下一大块面包片,发泄似地用力嚼,“但凡他少往我头上扣锅,我也不至于骂他,也不会因此跑来这种地方吃苦。”
“听起来,来这里工作还委屈你了?”许夏声音里带着几分寒冷的气息。
蒋栀子冷笑:“您先看看自己那张脸吧,都黑成啥样了,那厕所,那住宿条件还不艰苦啊。”
“加一分。”许夏将最后一片面包盛出,关了火拿起本子划上一笔。
“靠,还忘了这茬。”蒋栀子索性闭嘴,闷头吃早饭。
此时天渐渐开始变得有些白,远处太阳露出了一个边,蒋栀子扔下面包,一脸专注地盯着DV,许夏站在一旁也瞧着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