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这么说他,”慈航说,“我做这个决定,跟他没有关系。我学了这么多年知识,不是想要给自己找个借口,踩着那么多辛苦考学的普通人一步登天……我不认可这样的晋升渠道。”
“可是你姓‘慈’,这就是你的晋升渠道。你从小就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普通人吃得苦你一点没吃过,你就是出生在罗马的人,还讲什么公平竞争呢?”慈轸笑了笑,“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你知道其他的人有多羡慕你吗,你拥有了我们想要的一切,却轻飘飘地说放弃就放弃,你觉得我这么多年的隐忍和努力算什么,我努力爬上来又是为了什么?”
慈航抱臂,打定主意的样子,“我无法对你的努力负责,你取悦的对象从来都是慈郑而不是我。”
“我就是在给你打工的!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你的垫脚石,这就是我进入慈家的意义!”慈轸摔了办公桌上的一个摆件,哐当一声,秘书的身影立刻透过毛玻璃门映在门外。
慈轸呼吸急促,摁了摁眉心,“你想好了吗?如果有一天慈郑死了,你还是没进入慈氏的核心管理层,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不用客气,”慈航说,“等到那一天,我会自己走人,你的还是你的,我不要。”
“只是,「一纱灯」……”他又情急补充。
慈轸沉沉送出一口气,“「一纱灯」暂时还是你的,没人会动,但是保不了以后。”
“谢谢大哥。”慈航轻笑。
“放了假就过来上班,从实习生做起。”
慈航心情轻快,没有一点将半身家产拱手于人的恐慌,轻轻颔首,然后离开。
他走后,慈轸当即召开私人会议,直至深夜。
暑假来临,纪三洲和徐运的市场调研已经全部完成,由徐运分析数据,归纳出结论,纪三洲则泡在租来的实验室里,和有限的几种香基打交道。
调配香水算是他的专长,小时候经常见爷爷做,十三四岁的时候,他就已经心甘情愿地将大半假期交给「一纱灯」的实验室了。
资金有限,他只买了几百种经典香基,基本涵盖了爷爷留下的配方,他要做的就是重新调配、嗅闻,然后给香气定位,考量他是否适合自己的品牌和目标市场。
学校的宿舍要翻修,徐运提议,他们俩一起出来租房住,这样就能随时讨论,也不用被门禁时间牵制。
慈航意外地也没有回家,继续住在学校宿舍,每天西装革履地乘公共交通通勤,听说是进了他哥的秘书团,担任实□□秘助理。
两个人都忙,见面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后来纪三洲决定和徐运租房住,将这个计划告诉慈航,对方第二天就拎着行李箱出现在他家门口。
“你这是?”纪三洲一脸讶异,又看看他身边的行李箱,“这是你的?”
“嗯!”慈航一脸严肃,“我没有地方可去,能不能住你这里?”
这套房子一室一厅的格局,纪三洲睡卧室,徐运睡客厅,再加个慈航,总不能让他睡洗手间吧?
心有余而力不足,纪三洲刚想张口婉拒,就听慈航说:“我可以付租金。”
“不是租不租金的事……”
“一个月五千,够吗?”
“快进来,”纪三洲喜笑颜开,殷情地接过alpha手里的行李箱,“以后你跟我一起住卧室吧,我再去找房东阿姨借一张折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