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麻利地将瓶盖一盖,扔我怀里,很是鄙夷地看着我,“你哪来的这玩意?”
沈大姑娘,你扔之前能好说一声不?
我忙慌手慌脚地将这小瓶收住道,“你可小心些,这是杨老将军送我的礼物,说是很宝贵的,你这一扔,我都差点没接着。”
“噗,这个色老头。”沈念清一听,笑不打一处来,余光瞅了眼杨将军府上的家眷们,无奈地摇摇头。
杨老将军没来参加筵席,大舅杨乐伍和大舅母正端坐在一旁看德妃娘娘鼓捣的所谓射艺活动着呢。
我将那小瓶放在桌上道,“你可说清楚,这到底是什么?”
沈念清原本大不咧咧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地红了红脸道,“杨老将军没告诉你吗?”
“他要说了,我至于拿来问你吗?他只说这是给顾珉补身体的,我瞅着不大像。”
沈念清听我这般说,嘴角咧笑道,“是好东西,改天老顾要是同你闹别扭了,你就给他茶里掺上一点,他就立马给你服软道歉了。”
许是我表情不是很信服的样子,沈念清忙将那小瓶放我手中,“你试试就知道了呀,我又不会害了老顾。你可收好了,这里人多眼杂的,别丢了去。”
我半信半疑地将那小瓶收回袖中,脑子里却不由细细盘算,这沈大姑娘和杨老将军的话,到底可不可信。
那边射五毒的看堆里突然传来嘻嘻哈哈的笑闹声,我被吸引过去。
只见一个背影熟悉的大胖子很是吃力地在那“吭哧巴哈”地举弓射不远处的“五毒”们,也不知是那弓太过硬挺还是这家伙着实没有功夫,射出去的箭,要么是歪歪扭扭地斜插在不远处地地上,要么就压根没射出去。
我心里庆幸德妃娘娘将这“五毒”靶子们安在湖边,不然都像这家伙这般乱射,肯定得出事。
“切,又是这草包。”一旁的沈念清见状,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
我盯着那有些熟悉的身影,不由问道,“这是谁呀?我好像在哪见过他。”
那厢沈念清见我这般说,很是鄙夷了我一眼,“他呀,京城出了名的地主家的傻儿子,胡达呀,他爸就是户部侍郎胡永福,对了,他妈和赵珍儿他妈是亲姐妹。”
啊!
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我在明德寺救赵珍儿时的那个淫贼嘛!
晦气,冤家路窄!
怎么在这给遇到了,我看了看不远处的顾珉,只见他还在和怡王他们说着什么,许是注意到我的眼神了,顾珉微微回头,定定地回应了我一样。
心底刚才那屡不安瞬间瓦解,我忽略了沈大姑娘见我偷瞄顾珉后满脸鄙视的表情,继续品起桌子上那壶味道不错的雄黄小酒。
不远处射艺的看堆里又不时传来阵阵的喝彩声,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的小伙换上阵来,举弓射箭,干练果断,举手投足间,尽显行武底子,只是眉宇间的狠厉与狡黠却让人看着不怎么舒服。
“这就是淮王的长子,顾璋,可别怪我没告诉你,这家伙大小就和老顾不对付。”一旁的沈念清在我耳边低语道。
“好!”
“好!”
“好!”
眼见顾璋干净利落的几个百步穿杨,箭箭中靶,百发百中,那些贵眷们无不捧场地较好。
我不由撇撇嘴唇,心下嘀咕,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啧啧啧,这哪算好?你们见过顾珉射箭没?就这小场面就拍手称赞了?
“肃王妃这是不太喜欢射艺?”一个娇尖的声音从我耳后传来,我心里翻了白眼,但转身脸色立马客气道,“见过五叔母,五叔母近来安康?”
五叔母赵王妃一脸看好戏地笑笑地看了看我一眼,道,“安好呢,怎么不见肃王妃去射个彩头去?”
“悦之从小射艺不佳,怕惹了人嗤笑去,五叔母若对射艺感兴趣,悦儿当赏心悦目一回。”我一边答着,一边盘算,这家伙,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莫不是又憋着放什么损招?
谁知赵王妃竟很是亲切地挽过我的手,向不远处的奖筹处走去,“我呀,妇道人家,对这打呀射呀的哪感兴趣,不过就是对那些珠啊钗啊的感兴趣些,肃王妃可知这奖筹是啥?”
我双手她一握,微微一愣,身旁的沈念清见状来了精神,很是警觉地跟在我身后,我淡淡道,“不知呀。”
那厢赵王妃已经引着我,慢慢跺步到一个个紫檀木托盘前,指着一个盘子里的一对玳瑁镶珠钗道,“听说这赏酬是大晋贡过来的,我还想着肃王妃应该见过呢。”
大晋?
在大晋,钗环帕坠之物,多为男女之间的定情信物。我瞅着盘子里的一对确实华丽金贵的钗子,确定自己没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