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人在吗?”
沈放舟和系统都微微一顿。
木门铜环轻摇,敲出清脆的门声。隔得太远却听不真切,但沈放舟隐约听出那是个有些熟悉的人,于是她想了想重新起身,但右手却在此刻紧紧地握住了烛龙剑。
吱呀一声扯开大门,看清屋外人后沈放舟果然心下了然,只是说话仍是惊讶口吻:“怎么是你。”
不速之客竹淮西皱眉:“看见我你很失落?”
沈放舟诚恳点头:“因为淮西师妹,你说话实在是不怎么好听啊。”
“哎呀,亏我还看你进了院子,特地来关心你一下。”
“好,感谢你,这个态度可以了么?”
“真敷衍”
看着撇嘴的竹淮西,沈放舟这才笑起来:“不过你先前去哪了?出了心魔境后我没有看到你——现在已经天黑,你找到住所了么?”
竹淮西嗯嗯着点点头,随手指向不远处的一栋小楼:“找到了,所以来看看你。但是你确定要和我一起站在门外挨冻?我连你的一杯茶都喝不到么?”
“你倒是很会讽刺人,”沈放舟懒洋洋地应了一声,“进来吧,我去给你撬块发霉的茶饼——坏肚子不要怪我。”
竹淮西跟着进了庭院,左看看右看看倒是很好奇,她啧啧个感慨不停:“我说你这地方挺大啊,你一个人不害怕?”
“都是修士,有何所惧?”沈放舟俯身把玉佩碎片悠悠地收起来,没再管她。
“这你说的就不对了。”
竹淮西很好意思地径直在躺椅上卧下:“自己一个人的往往都是被迫的,有人陪着难道不好吗?
()
”
“你这话说的怎么和我妈——我师尊劝婚的语气这么像,一个人难道不是更自在?更何况我又不是没有朋友,”沈放舟翻了个白眼,转手把要送到竹淮西那的茶杯收回来,“渴着吧你。”
竹淮西哼了一声自己把杯子抢回来:“我就知道,和你这种没有姐姐妹妹的人说不到一起。”
“出去。”
“我不,”竹淮西惬意地喝了口热茶,“我不喜欢一个人在晚上待着,让我多躺会儿。别那么刻薄嘛沈师姐。”
沈放舟被气笑了,感觉自己像是被熊孩子赖上一样:“你在城主府难道不是自己?”
“我和我姐姐住一起呀。”
“哈?”沈放舟心悦诚服,“淮西师妹,你如今几岁?都多大了你还赖着竹城主?”
竹淮西斜她一眼,语气得意:“那是我姐姐,我想怎么赖就怎么赖。都说了你这种人不懂,有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就代表着一切,因为留着相同的血,所以无论是爱是恨都有人管你,知道什么叫家人么?这就叫家人,朋友算什么?”
沈放舟在原地顿了顿,没有说话。
竹淮西的语气不怎么奇怪,依旧像是那个在城门口挑衅她的少年,但是这话听起来竟隐约萦绕着一股死沉。
什么叫是爱是恨:一个从小被冠以少城主名号的天才照理说应是无忧无虑,说起这种事情未免太为赋新词强说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