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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遂王府。
左夜亭一觉刚睡醒,转头朝里侧看了一眼,发现被窝里空荡荡的,才知道身边的人早就起床了。
小野人从他身上翻出去,居然都没把他惊醒,也算是很体贴了。
正想着,忽然就见小野人从屏风后边探出一颗小脑袋,软软朝他道:“太阳都好高了,你还不起来么?”
日子太无聊,起了床也没什么乐趣。左夜亭拿手背遮住眼睛以隔挡光线,整个人懒散得连说话都死气沉沉:“我再躺会儿,你出去玩吧。”
杳杳抿着嘴皮没往外走,只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衣服。
他今天又换了身新衣服,新鲜劲儿正浓呢,好想跟左夜亭显摆一下。于是他便悄咪咪地从屏风后头走出来,到床边将左夜亭的手背拿开,满脸期待地看向左夜亭:“我今天又换了新衣服。”
左夜亭敷衍着道:“嗯,好看。”
经他一夸,杳杳美滋滋地笑出一口小白牙,接着就把他的手背放回了眼睛上。
左夜亭:“……”
他缓缓拿开手,见小野人乐颠颠地跑出了房间,看那嘚瑟的样子,多半又去找别人炫耀新衣服去了。
好笑之余,左夜亭撑手坐了起来,掀开被子下床,从架子上取下衣袍穿好,又洗了把脸,准备去找小野人玩。
走出内室,左夜亭没瞅见小野人的影子,却发现桌上放了一柄剑,以及……一个剑穗。
他一眼就认出这两样东西是齐溪然的。剑穗本该系在剑上,二者应为一体,怎么会分了家?
左夜亭拿起剑穗看了看,已经断线了。看样子,是被人用蛮力扯下来的。齐溪然一向珍惜这个剑穗,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正在他纳闷之际,杳杳回到了房里。
看见左夜亭拿着剑穗皱着眉头,杳杳朝他走了过来。
左夜亭便严肃地问杳杳:“小野人,这两样东西从哪儿来的?”
杳杳见左夜亭板着脸,有点怕左夜亭凶他,弱声道:“我在你家里捡到的……”
“捡到的?”左夜亭两根指头捏起剑穗,伸给杳杳看:“那这个东西是你弄坏的吗?”
小野人喜欢花哨好看的东西,对剑肯定不感兴趣,只可能对剑上系着的剑穗感兴趣。左夜亭就怕他硬生生地将人家的剑穗给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