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宜走了过来,在舒慕旁边坐下,“舒慕,这个就是你说的心理医生吗?”
“嗯。”舒慕朝高远介绍道:“高老师,这位是我朋友,其实我今天主要带她过来。”
高远朝着陈婉宜温和一笑,“你好。”
陈婉宜又开始紧张,“你,你好。”
舒慕对陈婉宜说:“你要不要跟高老师聊一聊你的症状?”
“哈?”陈婉宜迟疑,她以前看过的心理医生都是女的,对着男医生倾吐自己的症状,她多少有点顾忌。但她不止一次听舒慕说起过这位老师,说他很尽责,说他很温和。
“我……其实我……”
高远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主动引导着陈婉宜对他敞开心扉,“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有余光强迫症。”
陈婉宜诧异地看着他,而后,她点头,“嗯。”
高远温声道:“如果我告诉你,无论你看我的哪个部位,我都不会觉得冒犯,也不会怀疑你的人格和人品,你会不会放松很多?”
陈婉宜紧抿着唇用力点了几下头,高远的话说到她心坎里去了。
她之所以在和异□□流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余光,就是因为潜意识害怕自己看到了别人敏感的部位,对方会觉得她没礼貌,是个变态。
而高远说无论她看哪里,他都不会介意,那她潜意识的顾忌就会消除。
高远看着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余光强迫症一般跟性格内向或者家庭教育有关,你的性格不算内向,那大概率是家庭教育。”
陈婉宜觉得高远就像是算命的一样,这才第一次见面摸透了她。她看向舒慕,“舒慕,是你跟他说了我的情况吗?”
舒慕笑着摇头,“没有。”
高远道:“其实不难猜的,强迫症虽然发病因人而异,但成因不难推测。”
陈婉宜觉得高远在她心目中的形象高大起来,因为他说话时十分温和,不带一丝攻击性,让人很舒服,“确实,我爸妈从小对我很严格……”
陈婉宜慢慢地敞开心扉说自己的经历,高远很耐心地疏导。
舒慕端着咖啡,听着他们两聊天,偶尔会插一两句话。
交流会结束
后,陈婉宜心情愉悦,对高远赞不绝口,说他长得帅,说话温柔,还很体贴,仿佛觉得他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对了,高老师结婚没有?”
舒慕道:“孩子都三岁了,你说呢?”
陈婉宜蔫蔫地,“哦。”
舒慕笑了笑,“看你样子挺失望。”
陈婉宜撅了撅嘴,“也没啥,意料之中,现在的好男人都是别人抢着要的,英年早婚再正常不过。”
舒慕道:“高老师结婚的时候二十九了,不算英年早婚。”
陈婉宜想到什么,“对了,我忘了跟你说,上次和周景庭相亲后回家,我爸妈非但没有责怪我,还过来安慰我,差点给我整懵了。”
舒慕虽然没见过陈婉宜的父母,但从陈婉宜的无数次描述中可以得知,她的父母都很传统,对她也很严厉,“那不是很好吗?”
“是挺好的,我就问他们,是不是周景庭跟他们说看不上我。然后,我妈说,是周景庭说他心有所属了。”陈婉宜挽起舒慕的手臂,“我就在想,周景庭说的这个心有所属,是不是你啊。”
舒慕摇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