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阳谋
韩遂在率部从临渭县城狼狈地逃走后,来到了略阳县(现属于甘肃平凉市庄浪县)。事先,韩遂已经派张横、成宜、马玩、杨秋等四将领带着一万步卒驻扎在略阳县和阿阳县(也在现庄浪县境内)。
这样,韩遂来到之后,在略阳县、阿阳县还有一万六千余兵力。加上在这两个县搜刮了一些豪强的私兵,强征了大部分青壮。因而,兵力迅速恢复到两万余人。
在牛辅当初率部攻击陇中县(现甘肃定西市)时,程银败下阵来,最后带着五千余步卒逃离陇中县。随后往东北逃到“凤城”祖厉县(今甘肃会宁县)。
不久,韩遂率大军至祖厉县,在祖厉建立了大本营。
随后,韩遂大军横扫略阳郡中北部以及安定郡部分地区。那一带属于羌胡杂住地区。而那些羌人、匈奴人都是由一个个部落组成。在韩遂眼里,这些羌人、匈奴人的部落就相当于汉人的豪强。
在韩遂大军压境之下,加上韩遂本身在羌胡地区有着比较大的影响力。韩遂再对羌人、匈奴部落小王许以各种好处,画了一个个又圆又大的烧饼。这样,很多羌人、匈奴人的部落便投靠了韩遂。
在收编了大量的羌胡部落之后,韩遂大军急剧膨胀,兵力很快便达到四万多人。
略阳郡中北部都是苦寒地区,没有什么农业,大部分是畜牧业。这样,韩遂就很难筹集到数万大军需要的粮食!因而,这些士卒每天只能吃上一顿饭。除了韩遂原来的部队之外,新招募的军队战斗力极其低下。这引起了众将领的不满。更让那些骄兵悍将不满的是,在这苦寒之地,生活条件极差。不仅吃的差、住的不好,就连女人也不满意!那些将领的帐篷里虽然不缺女人,但这些身体里带着异味的异族女人跟汉族细皮嫩肉的女子不可同日而语。
接下来摆在韩遂面前的是下一步发展的规划。在韩遂内部形成了两派!一派是由武将组成的,建议韩遂南下攻城拔寨。扩大武装,成就霸业!
另一派是由文官边章、湟中义从羌人李文候为代表。认为在大汉朝还没有大乱时,不应该主动出击。而是应该蛰伏等待有利时机。
在争论中,将领代表梁兴问道:“要是死守在这苦寒之地,这数万大军的粮草如何解决?”
边章毫不犹豫地说:“遣散一半部曲!粮草问题就基本解决了!”
梁兴又问:“要是依照你的计谋,遣散了一半部曲。万一荀止戈、牛辅来攻击怎么办?”
边章坚定地说:“如果我们守护在略阳郡中北部地区。我敢肯定荀止戈、牛辅不会来攻击。因为他们也无法就地解决大军的粮草问题。一旦粮草要从榆中、狄道运输,那么,就需要大量的部曲护送珍贵的粮草。这样,他们还有多少兵力来攻城?只要我们拖一拖,来攻击我们的部曲会因为粮草不济而不战自溃!因而,我们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部曲来消耗那么多珍贵的粮草!”
边章的这个说法其实就是荀戟所担心的。尽管有很多将领也在内心里赞同边章的判断。但是要想保住手中的兵权,要想拥有优渥的生活,那就要竭力反对、就要力争驱兵南下去攻城拔寨。
双方争论的事情,在整个祖厉县已经不是秘密。甚至传导到下面的小文官、小武将之间。他们也在争论着未来的发展方向。
因为两个阵营都有比较充分的理由。韩遂迟迟下不了决心!到底是南下,还是精简部曲在这里守成?
韩遂是有战略思维能力的。他当然明白,当初他和北宫伯玉之所以能率部打到陈仓,就是因为大汉朝被黄巾之乱拖累了。如果大汉朝很稳定的话,自己不要说带着这战力一般的四万多部曲。就算是带着原来的十万部曲,也不可能有所作为的。
现在,大汉朝虽然在各地还有些许骚乱。但那都是藓芥之患!动摇不了大汉朝的根本。因而,韩遂明白,眼前南下不是最佳时机!
可是,韩遂需要依仗这些武将!没有这些武将的支持,他分分钟就会被灭。因而,他也不能忽视武将们的诉求。再说,自己千辛万苦地招募了几万士卒。要遣散掉,确实是舍不得!这可都是自己将来成就霸业的根本啊!
到了五月,祖厉县这边极度缺乏粮草,大军里已经是快揭不开锅盖了!因而,将领们就聚集在祖厉县城,天天去县衙跟边章、李文候辩论。力争改善眼前极其危险的局势。
韩遂也不得不召开一次又一次讨论会,来化解将领们心中的怨气。
这天,韩遂坐在主位,两边分别坐着两派的文武官员。双方还在一些细枝末节中争辩。韩遂其实已经忍无可忍了。因为这些争论的问题,已经是反反复复争吵了很多次了。根本就没有一个正确的答案。无非是考虑的战略思路、角度不一样而已。
这时,守城的一名屯将上来交给梁兴一个锦帕。轻轻地说:“这是从一个奸细身上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