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我得去找乌央吉。”
乌央吉是也速部,也速·乍莱歹老人收养的那个哑女,也算是他一身技艺的后继者。
老人离世后,这姑娘就跟随顾承宴他们来到了王庭,现在算是王庭的铁匠,一直在指挥着工匠们熔炼铁矿、锻造兵刃。
“嗯?”顾承宴不解,“找她做什么?”
赛赫敕纳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伸出手掌在他腰间丈量了一下,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道:
“我要去问问她,能不能打造出一种不会断的链子,最好是金色的,这样我就能给乌乌拴在我身上。”
顾承宴:……?
“我去哪,乌乌去哪,我们永远不分开。”
小狼崽说完,还缺德地瞅着他嘿嘿直笑,气得顾承宴要踹他一脚,但踢出去后,又忍不住跟着笑了出来:
“你就异想天开吧。”
“哪呢?”赛赫敕纳圈住他的腰,“说不定有呢?不成,待会儿我就要去问问她。”
顾承宴双颊微热,他相信小狼崽办的出来这种事。
“你、你丢不丢人啊?”
“这有什么丢人的,”赛赫敕纳根本不知道害臊两字怎么写,“我有世界上最好的漂亮乌乌,当然要栓得牢牢的!”
顾承宴被他这些话臊得后脖颈都烫起来,实在不想配合他继续调戏自己,只能用肩膀掂了掂他的下巴:
“行了,别闹了,正经想想怎么应对斡罗部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赛赫敕纳嘻了一声,“再说了——极北那可是我的老巢,乌乌不要忘了。”
顾承宴:“……”
行行行,看来他说什么小狼崽都能歪曲成另一套,是他多虑多心了。
不过靠着小狼崽宽厚温暖的胸膛,他还是忍不住要叮嘱赛赫敕纳:
“凌煋狡猾,若你们常说汉人狡猾,那凌煋就是汉人里面顶顶狡猾的那一个,无论他说什么,你都不要信,必须答应我——要告诉我知道,你才能做决定。”
赛赫敕纳一顿,看向顾承宴。
“怎么样,答不答应?”
“乌乌是预感到什么了?”赛赫敕纳从他身后探出脑袋,目光一瞬不瞬。
顾承宴想着前世凌煋连他都能算计,赛赫敕纳这点计谋心思,在凌煋那里,根本就是不够看。
他是怕小狼崽吃亏。
没想到,赛赫敕纳竟已敏锐到往后想了这么多。
“……不是预感到什么,是怕你被人骗过去卖了,然后你还倒帮人数钱呢。”
赛赫敕纳点点头,啊呜一声,“那我答应乌乌。”
顾承宴暗中松了一口气,他就怕凌煋用他身上的毒做威胁,要联合科尔那钦或者草原上其他人算计小狼什么。
与其回到凌煋身边,得到解药生不如死地活着,顾承宴倒宁愿在草原上,身上痛一点是痛一点,但身边陪着的人是他最爱的小狼崽。
想到这,他忍不住情动地转头亲了赛赫敕纳一口。
懵懂的小狼崽先是眨了眨眼睛,然后嗷呜一声扑过来,一下将他掀翻在毡毯上,伸手就扯他腰封:
“好哇!这回是乌乌你先招我的!”
顾承宴躺在地上舔舔唇瓣,勾起嘴角攥住了他的腰带,给他投过去挑衅一眼,然后拆下了他腰间的猎刀。
之后,所有想要来找赛赫敕纳禀报事情的人都被敖力站在毡帐外一丈远的地方拦下。
可怜敖力偌大个小伙子,婚事的八字还没一撇,就要先与众多不明真相的牧民、官员解释为何主上和遏讫会白日滚在一起。
其他陪着他的勇士想笑不敢笑,一个个瞧着他们素日里严肃冷峻的大哥,在初晴的深雪天里烧了个大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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