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素拈起一朵半开的牡丹花簪在她鬓边,拿出一把纹金发梳为云菩瑶梳妆绾发。
“你是叫银素吧,今日连翘和海桐去哪了?”云菩瑶状若无意地问道。
“回长公主,两位姐姐这几日身体不适。”银素的声音极低,神色也越发不自在,连手竟不自觉的发抖起来。
云菩瑶早在镜子中察觉出了银素闪躲的眼神和异常的神色,再联想这几日的困倦无力怕也是有人动了手脚,只片刻她便眼疾手快的拿起梳妆台上一只鸾凤金钗抵在银素的喉间,她的声音冷冽,质问道,“贱婢,你受何人指使,有何意图?”
“长公主饶命。”银素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身体僵硬浑身发抖。
云菩瑶正想继续发问,却感觉腹中一阵剧痛,突然间一股热意席卷住了她的全身。她有些无力松开手,半边身体支撑在梳妆台前,喉间涌出一阵腥甜,“噗”的一声,她吐出了一口鲜血。
银素似被眼前的场景吓坏了,失去了钳制后,她尖叫着几乎是半跪着爬了出去。
云菩瑶她缓缓坐在玄纹地毯上,以一个防御的姿态看着门的方向。有人对她下毒了,固然她树敌众多,想杀她的人若是排成长队,只怕从皇宫排到定安门。可知晓她的护卫不在身边,能在长公主府下手的人,一只手便能数得过来。
且只会是身边信任之人,她的心中一片寒凉。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双灰靴
停顿在了云菩瑶面前。她抬起头,看见驸马华临渊站在她的面前,他背着光站在阴影处,目光幽暗,满是寒光。
三年前华临渊只是个举人,温润如玉,谦卑有礼,是华临渊给她的第一印象。加上寒门出身,没有复杂的背景,无害且容易掌控,是适合做驸马的人选。
“居然是你下的毒。”云菩瑶觉得心口胀痛,抬头冷冷地看着他,声音宛如凝结在水上的碎冰,“你有良心吗?这般阴狠下作,你难道忘了你的地位和富贵都是谁给的?”
“你最讨厌你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仿佛我就是你的一条狗。”华临渊突然蹲下狠狠捏住云菩瑶下巴,脸上满是阴狠的神色,说道,“这三年我对你百依百顺,做小伏低,可以你对我没有一分真心,却总拒我于千里之外,总不与我亲近,连逢场作戏都不愿。”
“有名无实的夫妻,这是我们最开始就约定好的,我也从来没限制过你的自由。”云菩瑶觉得呼吸苦难,想到挣脱却已动弹不得,冷声道,“只怪我识人不清,往自己身边放了这条贪婪的白眼狼。”
三年间,她与华临渊分住在东西两阁,只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在外界,华临渊将驸马的角色做得很好。云菩瑶一直这般认为,她对华临渊没有爱情,却也给与了地位和尊重。某些方面上来说,他们已达成了相互利用的共识,至少可以算是
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