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时候起,她便得稳重,便得用自身去温暖别人,手上的这串铃铛,便也是那时候戴上没摘的。
武艺已然练就到,做什么事,铃铛都不会玲玲作响。
及笄之后的烦恼可真多。
想到这,她微微叹口气。
唉,到底该如何把陈扶上支开,以便半夜翻墙,可真的难搞。
“既然想要,便别拘着。”
熟悉的冷淡清冽的声音,从祝圆的耳旁响起。
祝圆不可置信地转头,对上了陈扶上透亮的桃花眼。
陈扶上没了那股拒人的冷意,反而此时少了那股冷气,多了些烟火,就像祝圆碗中冰饮子被热化了一般。
祝圆同他直视,有些别扭问:“陈大哥,您诸事繁忙,怎会参加烟火气缭绕的乞巧节?”
陈扶上倒是大大方方,他将手中拿着的雕花食盒,塞到祝圆的手上:“我来是想今日多谢你仗义直言,是我武断了,抱歉。”
这样便对了,陈扶上这人,确实堪称君子。
祝圆打开,是孩童才会吃的果食,像笑脸娃娃一般。
里面有个将军样式的果食,是面做的点心,名为果食将军。
祝圆觉得好生稀奇。
自及笄以来,这是第一次有人送她孩童般的吃食。
她虽在战场上是叱咤风云的蒙面女将,但其实心里也是很喜欢这种布灵布灵的小玩意的。
于是,泪花说来便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陈扶上道:“陈大哥,你可太懂我了。”
陈扶上此时已然买了个昂首挺胸的鸡模样的水上浮,将它交由祝圆。
对上祝圆这幅模样。
他见她涕泪横流,递给她给绢布,淡淡道:“擦擦吧,过会宵禁,赶快回府,莫要节外生枝了。”
似乎有什么在改变,应当是两个人之间厚厚的墙体,变薄。
然而,擦肩而过,陈扶上余光看到了一位熟悉的人——
应禄七。
应禄七也发觉了陈扶上,她望着二人,想到今日是七夕,误会了。
便咬着下唇,而后拂袖离去。
裙摆飞扬,背对着陈扶上,似乎带了哭腔。
陈扶上原本肆意宽阔的心境,猛然一揪。
他顾及君子之风,对祝圆道:“怕是陪不了你,你先逛。”
而后便也不在乎什么大家风范,转身离去,脚步不稳。
祝圆发觉他的不对劲,想回好时,却只见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