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陷在阿勒怀里,想着一颗金珠能买什么?
一颗金珠在北境能买只小羊羔,在王都能买盒时兴的胭脂,在伏虞城能沽一壶陈酿。
每个地方对金银钱币的价值反馈皆是不同,在阿勒这里尤其高值,龙可羡付出一颗金珠,得到了一个阿勒。
在北境的日子像一潭死水,她没有任何回忆过去的欲望,这颗金珠从天而降,不由分说地砸入水中,成为波澜的开端。
但龙可羡听着耳畔的呼吸,她恍然大悟,阿勒把自己当作无价之宝,金珠只是个噱头,他索要的价值将会贯穿在之后的每一个日夜。
贪婪的坏人。
他不要做温吞的君子,他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掀起最猛烈的风浪,哪怕要交出要害,献祭自己,都无所畏惧。
***
夜风带着草香漫进窗来。
“你方才使得我很快活,”阿勒用鼻尖蹭着她,“我也使得你快活,这就是你来我往,鱼水情深了。”
“鱼水情深?”龙可羡哑声。
“其实还算不上,差点儿火候,”阿勒把她翻过来,鼻尖磨着鼻尖,“你在想,如果这都不是最终的肌肤相亲,那最后一步会是什么样的,人与人还能近到何等程度,是不是?”
“嗯,”龙可羡点头,她提出一点,“你以前一直在忍。”
从他们跌进溪水里的那次亲吻,龙可羡就察觉了他在短时间内起的变化,彼时没有当回事,直到方才,她才明白那意味着情动。
阿勒!
一直在偷偷动情!
龙可羡忽然很生气,气得拿眼刀子飙他。
阿勒被这模样逗得开怀,往她眼皮子上落了个吻,把那张气红的面颊揉在掌心里,说:“我要你快快活活的,这件事比较重要。”
“那你呢?”
“我啊……我忍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你操这心干什么,整个大灵云寺和尚禁的欲摞起来,也没我忍得多。”
“……”龙可羡忍不住,“王八乌龟。”
“好啊,龙可羡,是方才口舌闲得久了,要来场唇枪舌战吗?”两人追逐闹过一阵,阿勒重新从后边拥着人,下巴压着她脑袋,应着凉风,哼着阿悍尔的长调,直到龙可羡在怀中逐渐睡去。
他感到无比踏实,捉住她的手,交叠着放在心口:“差的火候,我会努力将它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