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此前见过面吗?”
阿勒双臂圈着她,从后边把下巴埋在她颈窝,把那点儿热度全给了龙可羡,眼底沉静,话里还要轻佻作坏。
“怎么这么问?是忽觉你我有前世姻缘,倍感亲切了吗,我也常有此感,我总做怪梦,你我该是累世缘分才对。”
情话冲脑,龙可羡昏过头,心里有条线反而越发清晰:“你对我每一句策军之言都能倒背如流,对我每一场战事都知之甚深,寻常人没有这般的。”
“……北境王赫赫威名。”
“我也欣赏南域那海上王啊,但我不想了解他生平,也不想诵读他说过的话,这就是你我的区别,我只想远观他,你却想拆解我,真是……奇怪得很。”
“……”阿勒涩声问,“你什么那海上王?”
两人胸背相贴,龙可羡感受到他遽然鼓动的心跳,有些不明所以,重复道:“欣赏。”
操。阿勒把她翻过来,先问个要紧的,“你还欣赏谁?”
“……”龙可羡手臂被握得生疼,手摸到刀柄,咬牙道,“没有了。”
这……意外之喜!独一份儿的欣赏!
阿勒心里有千万句话在叫嚣,要冲出喉咙口,正在此时,四围灯光齐齐熄灭,黑幕犹如实质,猝不及防地罩在每个人头顶。
这时候灭灯!
***
“叮——”
圆钵肃场,一圈圈荡出长音,四下人声俱息。
唱幕人挂着鱼骨链,叮叮当当地上台来,朝东海三拜之后,幕后响起道惊天的锣鼓声,那铿锵的力道沿圈渐次递出,紧接着月琴弦子低低漾起,台上就浮出了花儿似的,戏角们相继旋出。
龙可羡的注意力顷刻转移,甚至从阿勒双臂间钻出来,板板正正地坐到椅上,抱着碗戏果儿,咔嚓咔嚓咬得欢快。
气息稳健,唱腔特殊。
半碗戏果儿下去一半,龙可羡就没再啃了,而是往袖里摸出一块糖,掰一半给阿勒,一半放进嘴里,安安静静看。
乐声催着时间,流逝得飞快。
三场戏后,两人起身往外走时,龙可羡还意犹未尽,还叽叽喳喳地和阿勒论着戏,刚刚掀开帘,小厮抱着红绳头木牌,笑说:“本楼今日试新戏,斗胆请二位饮盏茶,赏个脸听听新曲儿。”
龙可羡正在兴头上,在阿勒开口前就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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