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一位?”语气虽和缓了许多,但眼神仍旧是戒备的,自小父亲的告诫,她不敢一天或忘。
男子还是紧扣住她手臂,傲慢的说:“藤真小姐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跟我走就可以﹐我家主人正在等你。”
“跟你走?”砂衣子莞尔的微笑,她缓缓摇头,“不,我不会跟你走,或许你的主人是很随便的人,可以随便叫人跟你走,但是我不随便,所以请你放手。”
男子压迫感十足的俯视着她,嘴角上扬。冷笑两声,“走或不走,这恐怕由不得你了,藤真小姐。”
在男子一个手势的示意下,突然有几名东方面孔的彪形大汉对砂衣子包围过来,他们没几秒就将她圈在中间,照这种情况看来,旁边那些目睹一切经过的洋人是不会插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她还是个跟他们肤色截然不同的外国人哩!
“我得罪了你们的主人吗?”砂衣子的声音低沉,她已经动怒了,“或者我该这样问,”静川会“得罪了你们主人吗?”
“不。藤真小姐是我们主人的上宾。”见她薄有愠意,男子还算恭敬的说。
“呵,上宾。”她嘲弄的扫了戴墨镜的男子一眼,他是这些喽啰的头,他们都遵照他的指示办事。
“座车已经准备好了,藤真小姐,我们可以起程了。”
墨镜男子一挥手。那几个彪形大汉马上架住砂衣子,强迫她往一辆停在不远处的加长型黑色房车走去。
“但愿你们主人急欲用这种方式见我的理由能让我满意。”砂衣子调侃的说。
她并不担心被掳走的后果,待会没出现在婚宴现场,她在旧金山机场失踪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回日本。
她父亲,还有那硬性子的介吾大哥,他们两个大男人想必就算要把整个美洲给翻开,也会将她给找出来,而惟一遗憾的倒是她不能亲自看到美由纪穿新娘礼服的美丽模样了。
“一定会的,藤真小姐,你一定会满意,而那是你的荣幸。”墨镜男子又恢复了傲慢,那是他每次提起自己那个神秘主人所并发的症状。
砂衣子看他一眼,荣幸?她摇摇头,无可救药的自大走狗!
距离黑色房车不到五步,她无可避免的是要跟这群身分模糊的人走了,真枉费了她这一身光鲜亮丽的和服,到此刻她才有了几分好奇,到底是谁连“静川会”的人都敢动……
“啊!”左边的大汉痛叫一声,眉头皱成一直线,身子旋即蹲了下去。
砂衣子心领神会的一笑,她还以为此行父亲答应她不派人保护自己是真的承诺,原来他老人家还是不放心的替她找了随行保镖。
想必这次为她而出任务的不是“和兴堂”,否则就是“三首堂”,这两堂的堂主对她这位小姐最是小心翼翼,老当她是玻璃般易碎。
“呃……”绵长的震惊声还来不及落幕,右边大汉也应声倒地。
眼见两个伙伴无声无息的被偷袭,墨镜男子脸色一寒,“藤真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行前明明已查得清清楚楚,只有藤真砂衣子一个人登机,想不到“静川会”这么神通广大。这丫头还有后应?
“这是我给你家主人的回礼。”砂衣子杨了扬眉梢,那个自大狂的失控对她来说有提神醒脑的作用。
“你有种!”墨镜男子用力一扯,房车后门已然打开,他强迫着要将不驯的猎物丢进轿车内。
“你以为你还能带走我吗?”砂衣子卡在车门前,既有后援,她当然是说什么都不会让他们得逞。
“进去!”墨镜男子粗鲁的一推,他不相信身着和服的她不会横着跌进去。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挡在砂衣子与墨镜男子的中间,接着,一个柔和的、温文的声音,以毫无瑕疵的礼貌说道:“这位先生,这位小姐已经说了,你不能带她走,所以请你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