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明半暗的空间里,他半眯着眼,漆黑的瞳仁被酒精染上一抹欲色。
栗昭稍怔,随即回过神:“不说话??那你把手?松开。”
梁西檐不为所动,只?是直勾勾瞧着她,眼睛亮晶晶的。
“你还挺犟。”栗昭无可奈何。沉默两秒,她弯腰,视线与他持平,“梁西檐。”
他偏下头,情绪不明朗:“嗯?”
静默的空间无声息,栗昭感到头大,耐着性子同他商量:“别折腾我了,成不?”
梁西檐反应迟钝,大脑宕机一般,没什么表示。过了很久,他才冷淡地:“嗯。”
“那你松手?。”
梁西檐又不吭声了,看向她的视线晦暗不明。
栗昭盯他良久,气笑了:“你到底想干嘛,有?你这么发酒疯的吗?”
她话?音刚落,很快顿住了。
因?为梁西檐忽然笑了下。
是那种自嘲般的笑,他眼底流露出一种类似悲哀的情绪,近乎脆弱。
栗昭张了张嘴,一时有?点手?足无措。
半晌,她低声嘀咕:“怎么?说你两句你还委屈上了?”
梁西檐眼皮耷拉下来?,手?也跟着卸了力,从她的手?腕处滑落,掉在?沙发上。
他像是被抽干了精气,一瞬间变得颓丧。
他这个样子,栗昭心底的歉意霎时咕嘟咕嘟往外冒:“对不起嘛。”
她咬唇,生硬地安慰他:“你别伤心了,要不,我去给你倒杯蜂蜜水?”
见他没反对,她直起身,一步三回头地去了餐厅。
从吧台架上抽出一个玻璃杯,又打开冰箱翻翻找找。
他家里没什么吃的,喝的却?塞满了一个冰箱,都是栗昭一点一点堆起来?的。
她像只?仓鼠一样,喜欢的东西就要买很多,总爱囤起来?,最后又喝不完浪费掉。
这会冰箱被塞的满满当当,正经要找东西就显得格外麻烦。
栗昭捣腾半天,才从角落掏出她要的蜂蜜。
但下一刻,她忽然犯了难——她不知道蜂蜜和水的比例该是多少。
对着面前的瓶瓶罐罐沉默三秒,栗昭决定看着办。
她没伺候过人,许多厨房知识也没什么概念,看着办的结果就是蜂蜜怎么放都嫌少,越挖越多,最后小半罐都进了玻璃杯里。
几分钟后,栗昭看着面前不再透明的水杯,抑制住了自己?还想再加一勺蜂蜜的冲动,用勺子拌匀后,稍稍挖了点尝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