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栗昭捏了捏手心,小跑几步跟上他。
一个称谓而已,可能是她太庸人?自扰了。
上了山,她跟着梁西檐亦步亦趋走到沈阿姨的墓碑前。
墓园有专人?打扫,四周干净无杂物,只碑前放了束雏菊,应该是梁西檐早上买的那?束。
经过了一整天的风吹雨打,花瓣已经开始凋零了,但依旧很美。
栗昭还是第一次来这里,虽然沈阿姨已经离开好几年了。
记忆里,沈阿姨大?多?时候都很平静。她总是淡淡的,不?怎么?爱笑,但也从不?愁容满面。
极少?数的情绪生动时刻,她眉眼便会弯起来,右脸脸颊还有一个不?怎么?明显的酒窝。每当?这时,她整个人?就会显得很轻盈。
而现在,那?样鲜活的一个人?却化?为了灰烬,只剩碑上一张照片。
栗昭忽然觉得有些不?好受,看着梁西檐平静的面容,她心里升腾起一种莫名情愫,难以形容,酸涩无比,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温和的腐蚀着她。
或许是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梁西檐垂下眼睫,关切地转过头。
“不?舒服吗?”
他问:“是不?是太冷了?”
栗昭摇摇头,有些局促地说:“我忘记买花了。”
“妈不?会在意这些的。”
像是怕她冷,梁西檐忽然抬手,替她扣上外套最上面的扣子。
一边还打量她的神?情,安慰道:“真的,她很喜欢你,而且,我已经送过了。”
栗昭吸了吸鼻子,只觉得多?系一个扣子后,衣领有点卡脖子,她不?自然地抬了抬下巴。
梁西檐忽然问:“要不?要打个招呼。”
栗昭点点头,酝酿了一下,才说:“阿姨,我是昭昭,今天您生日,我和梁西檐一起过来看看您,祝您生日快乐。”
说完这些,她便词穷了。
栗昭有些窘迫,明明她平时也挺能扯闲的。
又沉默下来。
梁西檐笑了下:“妈,昭昭和我结婚了,她现在是你的儿媳。”
栗昭僵在原地,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她听见梁西檐用一种郑重的语气说道:“你放心,我现在过得挺好的,也时常感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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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栗昭一直都很沉默。
雨还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