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燃着安神香,浓重的味道熏的沈姝连神志都不太清楚,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眼前却一片模糊。
她记得马车走到半路,便有刺客来了,长岚去应付刺客,她独自一人在马车内焦急祈祷。
随后……她忽然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气,马车内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将她抗走。
她想挣扎,神志却越来越模糊,只能努力去看正在与一群黑衣人殊死搏斗的长岚,想要呼救,却无法出声。
将她抗在肩头的刺客感受到了她的动作,忽然嗤笑了一声,用那喑哑到近乎诡异的声音开口,“别挣扎了。”
“我用了蜃,他们都看不到你的。”
沈姝用自己仅存的意识去思索他说的“蜃”究竟是什么,却半天想不出来,只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阿娆!”
男人的满脸郁色在见到沈姝醒来的那一刻全数消去,他兴奋的去叫她。
沈姝被叫的清醒了几分,努力睁开眼去看眼前人的脸。
待到彻底看清楚,她的面上多了几分厌恶,“是你?”
太子并未被沈姝面上的厌恶打击到,只满目情深的一直看着她,想要去握她的手,却想起自己前世对她作的恶,有些不敢,只能轻声开口。
“阿娆……我策划这一日,已经策划许久了,今日总算是得到了你,我定然会对你好的。”
他不知道自己对沈姝的贪嗔痴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或许是酒楼那惊鸿一瞥,又或许是亲眼见了她在春日下的明媚,亦或是在半夜无耻的偷听了她给皇叔讲故事,那温柔的声音。
她的一举一动夜夜入他的梦,成了他的梦魇,渐渐,他开始梦到他们的前世,从此他对她的爱意更多了几分愧疚,入骨,思之即痛,念之即殇。
沈姝不过看到太子的脸便已经明白了几分,又听到太子的话,更是已差不多全都明白了,只嘲讽的看他,“太子殿下真是好算计。”
“阿娆……”太子颤声叫着沈姝的名字,企图她的眼中看出几分温度来,却失望了。
沈姝的眼中,只有冷,“若是我没有猜错,仅凭太子殿下一人的势力,应当是没有办法将我绑走的。”
“太子殿下应该还有帮手,那帮手是谁?在京中有这样势力的人,只有宁王。”她目光灼灼的对视着太子,果然从他的眼中看出几分狼狈来。
她于是继续开口,“只是宁王和殿下是仇家,定然不会主动帮殿下的,但是殿下总是能西安的告别的方法的……”
“殿下一直知道陆姣姣是宁王的人,也知道宁王势力很弱,又不是正人君子,定然会在这场夺嫡之争中搞些歪门邪路。”
“殿下要做的,便是指点宁王在殿下设好的歪门邪路上走。”
“若是我没猜错,殿下应该一直在陆姣姣的面前,三番五次的提我的名字,女人都有妒忌心,陆姣姣定然会想办法除掉我,唯一能除掉我的办法,就是去找宁王。”
“太子殿下这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实在是用得好。”
她的眼中只有嘲讽,一边刺激太子,肆意欣赏着他眸中的愧疚,一边不动声色的去摸自己为防身带在身上的匕首和毒药。
然而,她摸了半天都未摸到,正在焦急之时,太子却忽然开口,“阿娆,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
“乖,现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