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灵予凯旋,满怀憧憬地坐回梅花鹿身边,等着被惊叹,被赞美,被膜拜。
结果只等到一瓶水,递过来的时候还故意往他脸上贴,带着夏日冰镇的凉气。
“你干吗?”胡灵予被凉得躲了一下,没好气抢过水。
路祈有些无奈地看着累到虚脱的赤狐:“你是把每一场对抗都当最后一场打吗?你这么个打法,明天是不准备考越野了?”
“累又不是受伤,睡一觉就好了。”胡灵予说得铮铮铁骨,然而鼓捣半天,手脱力得拧瓶盖都费劲。
路祈把水拿过来,拧开,再递过去:“行,不想明天,就说下一轮,你能撑得住?”
“放心,下一轮我早想好了。”胡灵予一口气吨吨吨喝掉大半瓶,总算重新感受到了人间的活气,而后才举起纯净水,纳闷儿地问路祈,“哪儿来?”
考试中是不让离开场地的。
路祈:“考务组刚发的。”
胡灵予这才看见周围同学人手一瓶。还好,总算考务组没有冷酷到底。
路祈还想说什么,屏幕上突然滚动出新的通报。
第16组:贺秋妍(晋级)
梅花鹿和赤狐抬头看大屏的时候,准备区的另一处,傅西昂和两位跟班终于接受了赵盛输掉的事实。
他们三个也在前四十组,但都赢得很快,返回之后就在等4号,不成想等到的却是苏门答腊虎的咆哮和赤狐的捷报。
“是我疯了还是他俩疯了,怎么就能一个两个都输在臭狐狸手里呢?”1号理解不了,大为迷惑。
3号咬牙切齿,这辈子没这么屈辱过:“就是掉以轻心,就是麻痹大意!”
1号欲言又止,微妙目光一个劲儿往傅西昂方向飘。
3号揣摩两秒,心领神会。对,也怪老大,非说什么“下手注意点”,赵盛注意了,然后悲剧了。
相比两位跟班的恼羞成怒,傅西昂看起来很淡定,不仅没暴躁,好像都不怎么生气。
1、3号很快发现老大的反常,两脸费解地互相看看,正欲眼神交流,忽然听见傅西昂哼了句:“还挺出息。”
关键这一哼没有任何嘲讽。
俩跟班惊慌地看向美洲豹,咋的,天天围堵,还堵出老父亲的欣慰了?!
贺秋妍是垂着右手腕回来的,就是走路摆臂都不敢幅度大的那种垂,一看就是伤情加重了。更别说就算除开手腕伤,她的体力也明显撑不住了,一回来就瘫坐到地上,和刚才胡灵予归来的狼狈惨状不分上下。
胡灵予现在有点理解路祈了,这样的贺秋妍实在让人担心再比下去,很可能挨不到明天,就羽化成鹤往西归去。
但路祈拦不住他,估计自己也拦不住贺秋妍。
丹顶鹤,赤狐,梅花鹿,田园犬,他们四个里就没一个是正经应该考侦查系的。不合适,偏要考,这样的家伙听劝才怪。
又过了七八分钟,绝大部分场地都分出胜负了,田园犬才在漫长却持之以恒的“溜底线”战术中,将失去耐心的普氏野马带到出界。
黄冲一路小跑回来的,完全看不出刚鏖战完的疲态,甚至比上场前还有精气神。
体力只剩一丝残血的胡灵予,羡慕得也想找个人单恋一下了。
胜利不能使人永葆活力,怦然心动、小鹿乱撞、春风荡漾可以。
不过在看见贺秋妍不太妙的状态后,黄冲的兴奋劲儿一秒消失,立刻围过去紧张地询问情况。
“请第四十一到第四十三组同学准备――”
随着前四十组结束,后三组即将登场。
路祈正要起身,忽然被胡灵予拉住。
梅花鹿低头看自己被抓的手臂,赤狐却一门心思给他战前最后的情报信息:“潘昊这个人虽然各方面都很强,但他性格一板一眼,路数都可预判,你不用担心他剑走偏锋,所有防守按常规的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