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并不能心安理得接受谢钦这样,身子往后缩,脱离那片温热,然而下一瞬谢钦牢牢钳住她,将她往下一拽,濡湿再次贴上来。
“谢钦,别这样”沈瑶嗓音带着哭腔,双手要去推他,却够不着。
男人没做声,用另外一种方式回应她。
沈瑶手臂发软,往后跌了下去,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再往后,谢钦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这种感觉与以往真正亲热还让人情难自禁,仿佛飘在空中的云,怎么都着不来地。
过去她还能掐着他胳膊,纤指在他后背勾勒出无数红痕,如今她无处借力,手指在被单上来回划,指甲断了几片尤不自知。
事后沈瑶整个面颊烧红烧红的,身子蜷缩在薄衾里,闭上眼装死。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谢钦喝茶的声音,沈瑶有些忍耐不住,很想叫他去洗一洗,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谢钦喝完茶,眉目温和坐在她身侧,看着拱在被褥里偶尔蠕动一下的小女人,知道她还没睡着,慢慢弯了弯唇,“舒服了吗?”
他其实想问她余毒解了没有,话一出口却知有歧义,一辈子都没说过出格的话,俊脸忍不住泛了红。
沈瑶听了这话,险些要寻个墙缝钻进去,这样的话他怎么好意思问出口,说舒服了显得孟浪,否认也是不成的。
骨头缝里都仿佛被他冲刷了一遍,整个人前所未有的舒适畅快却又意犹未尽。
沈瑶为这样的念头而羞耻。
谢钦肯下手,她又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于是沈瑶一个翻身,堂而皇之坐了起来,“我很好。”她尽量让自己显得从容一些,“谢谢你了。”
忍不住又想谢钦做了这样的事,会是什么表情,于是偷偷瞄了一眼,视线被他逮了个正着。
他双手搭在膝盖上,面色依旧平静,乍眼看去,与平常没有半分不同,实在难以想象这样衣冠楚楚矜贵斯文的男人可以做到那一步。
沈瑶目光在他嘴上掠过,立即挪开眼。
她刚刚经历一场欢事,情态自然而然从眉目间流转出来,像是熟透的果子,泛着爆汁的清香,谢钦也不敢多瞧她,两个人目光交错开。
屋子里静默了一阵,谁也不知该说什么。
谢钦不好继续待在这里,慢慢扶案起身,
“我先过去了,你好好歇着。”
沈瑶听说他要走,心头一时涌上诸多情绪,有害羞,有劳动他的愧疚,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连忙下榻起身,“我送送你。”
还没站起来,颤麻滑过脚心,人跌坐下来。沈瑶无地自容。
谢钦看着她,目光在她胸前微微掠过,
沈瑶顺着他视线往自己瞄了一眼,方才被谢钦扯开衣裳亲过,红彤彤的两颗草莓嵌在上头,娇艳欲滴,沈瑶二话不说将衣裳一裹,面颊烧透。
谢钦见她这样,也很尴尬,嘴里说着帮她,实则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对不起。”
“别这么说,”话刚开个头,越发不知该如何收场,沈瑶干脆将脸埋在掌心。
谢钦知道她有些难为情,于是立即往外走,到了门口背对着她道,
“有事让碧云摇铃铛。”
新修的那扇角门安置了一个铃铛,预备着沈瑶使唤他。
沈瑶低着头从嗓眼里挤出一个好字,没起身送他,确信他脚步声走远,沈瑶立即将那盏朦胧的烛火给吹灭,彻底将自己淹入黑暗中。
一躺上去,脑海全部是方才的画面。
沈瑶深深呼了一口气。
以后没法再正视那张清隽的脸。
谢钦这边就更难受了,他回想当年与沈瑶洞房那晚,小姑娘大大方方地屈开自己,没有半点扭捏,而他那时冷淡那门婚事,对她谈不上多么怜惜。
他亏欠她太多。
谢钦闭着眼给自己一遍又一遍淋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