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熠打量镜子里的自己。
从alpha到oga并没有产生外貌的改变,但他却觉得镜子里的人跟先前不太一样。
思前想后,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头发变长了,在军校,如果头发留到这个长度,免不了要被扣仪表分。
他又把医用剪刀找了出来,在脖子处上下比量着长度。
是一次性剪短省事,还是留一部分,扎个小辫子。
在他的家乡,无论男女都有蓄发的习惯,男人们喜欢把其余部分剪短,唯独在末尾处扎一条长长的细辫,跟小伙伴互揪辫子就是他快乐的童年回忆。
席勒来病房没看到凌熠,浴室的门开着,穿着纯白色病号服的人,正手举一把尖锐的医用剪刀,比量自己的脖子。
席勒惊得魂都飞了,想也不想地冲过去将凶器夺走,一把撇到远处。
剪刀撞到墙壁又反弹回来,在光滑的浴室地面上像陀螺一样转着圈。
“你要寻死?你疯了吗!”席勒抓狂地大吼。
“……”凌熠看了眼还在旋转的无辜剪刀,神情淡定,“席勒。”
“干什么!”
凌熠摇了摇另一只手,向他展示夹在指缝间的发稍。
席勒一脸迟钝:“啊?……哦……”
“现在知道我要干嘛了吗?”
“你要、你要剪头发……”
凌熠重新看回镜子,一脸嫌弃。
“认识这么久了,你对我的了解就只有这种程度?宁可做oga也要活下来的人,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自杀?”
席勒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反应过激,老实跑去捡剪刀。
“这能怪我误会吗?哪有人自己剪头发的。”
“不然呢?你来吗?”
“来就来,”席勒作势要剪,“剪多短?”
凌熠不可思议地看看他的手,又看看他。
“你有病吧?我把我的头发交到一个看我不顺眼的人手里,我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干这种事?”
“总好过你自己剪吧,你能剪成什么狗啃样?”
“行行你来,我倒看看你托尼·席有什么看家本领。”
席勒动作熟练且麻利,银色碎发一缕缕落在地面。
“你还真练过啊?”凌熠意外。
镜子里的席勒全程板着脸:“我们宿舍的头发都是我剪的,你对我的了解也不怎么多。”
凌熠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可以啊席勒,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你要是开店,我肯定办卡。”
席勒不想说话,也就凌熠夸人能夸出嘲讽的效果,怎么听都像是在讽刺他这位优秀军校生毕业后只能开理发店。
剪刀来到发尾,凌熠忙开口阻止:“哎哎哎,后面先别剪,我想留起来。”
“留?”
“怎么,国家规定王妃不能留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