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过来了。”蒲子铭是个负责任的上级,他也知道这些一值规培医生来自不同的科室,本身的专业和肾内科有偏差,而且总共轮一两个人,对肾内科的病种未必熟悉,所以下级求助,他都会露面。
戚彤雯“偷亲”失败,心虚地和他隔开一段距离,默不作声地吃桌上的烧烤。
她没打算出去,但是蒲子铭说:“心脏病专家戚老师不一起出去看看吗?”
戚彤雯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说:“我现在是下班时间。”她是来探班的,又不是来义务加班的。
嘴上这么说,戚彤雯还是伸出手:“给我件白大褂。”
于是蒲子铭把自己的白大褂拿给她,“刚从洗衣房拿回来的。”又在门后面的衣架上拿走一件同事的白大褂。
两个人开门的时候,才发现一值在门口等着。
一值看见里面走出来两位老师,人也傻了,又不敢多问,默默地当小尾巴跟上。
两位老师性别相同也就罢了,怎么还不同啊?一值脑子里闪过很多风花雪月,又觉得自己的思想太肮脏,万一两位老师在里面探讨学术问题呢?瞧着也不像衣衫不整的样子。
很快一值就没空胡思乱想了,她被戚彤雯提问:
“六床是什么情况?”
“是个肾功能不全的病人……”一值说:“这是她今晚第二次说心口疼,第一次给了硝酸甘油舌下含服,后来说不痛了,现在说又开始痛了……”
听上去像是心脏的问题,不过心肾本为一家,肾内科基本上收的都是心脏病病人。
在专业问题上,戚彤雯向来严肃:“那你判断是什么症状?”
“心绞痛?”一值有理有据地说道:“她说胸骨体中后段左右的位置有压榨性的疼痛,往左肩放射,感觉喉咙收紧,第一次给她一片硝酸甘油舌下含服,症状缓解不少……”
“那她现在为什么又痛了?”戚彤雯一连好几个问题:“稳定型心绞痛和不稳定型心绞痛的区别是什么?心电图做出来有什么异常?你觉得这是稳定型心绞痛还是不稳定型心绞痛?”
“心电图两次做出来和之前一样,st段压低,有心肌缺血……”一值在大半夜被问懵:“应该是不稳定型心绞痛……吧。”
一值说:“感觉硝酸甘油的作用不是很大,而且她现在两次都是静息状态出现了心绞痛的症状,没有明显诱因。”
一值不认得她,只知道自己被连环提问,心想还好今年执医考,最近在看执医考的内容。
蒲子铭就在旁边听着,也不插嘴,他目光专注,看向戚彤雯的眼睛里有欣赏之意,他觉得这样的戚彤雯有非同一般的魅力。
但戚彤雯没放过他,走进病房之前,戚彤雯说:“记得发个会诊单。”
亲夫妻,明算账。
蒲子铭笑着说好。
一值忽然想起来,这位住院总老师的老婆好像是心内科的医生,那么就是眼前
这位喽?
到了病房后,戚彤雯问了既往史和现病史,让护士上了心电监护和吸氧。
一值问:“老师,心肌标志物现在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