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沈曼曼已经顾不得修养淑女,尖叫着,恍如从医院里跑出来的疯子:“我不是她们说的那样,是顾北笙故意陷害,是她害得我成了这样。”
泼完脏水还不爽,恶狠狠的看着顾北笙,怒吼道:“我没有做那种事,我是去做了全身按摩才留下的痕迹,是你,顾北笙,思想太恶心了,你知道我身上有刮痧后的痕迹,所以故意让我出丑,你同为女人,怎么能这么恶毒?”
沈曼曼指着顾北笙的手指都在发抖,若是她能起来,只怕是恨不得跑上去扇她几个耳光。
按摩?
众人半信半疑的将充满审视的目光投向了沈曼曼指的方向。
而后,皆是一怔。
这个顾北笙不就是今晚最美最耀眼的小仙女吗?
沈曼曼哭得更凄惨了。
然而,顾北笙恍若未闻,眼皮也不太抬一下,把玩着手指,之前涂了指甲,黑色凸显高贵,粉嫩的指尖,过分精致,给大家一种说不出的冷傲感,仿佛这些纷争都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她的模样分明是少女,眉宇间却透着女王范儿。
沈从铭见她这个态度,气不打一处就来,三两步走了过来:“为什么这么做?还用这样恶毒的方式毁了曼曼的名节。”
他双手捏成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那阵势,仿佛她不立刻道歉就要揍人。
顾北笙眉都没皱一下,仰头,直视着他愤怒的眼眸,声音听上去漫不经心:“沈先生,你若是个县令,只怕自家人无论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也是别人的不是吧?”
话落,她漂亮的眼睛轻轻眯了一下,气场十足。
明明是个二十出头的黄毛丫头,身上的气场却不比在商场上历练数十年的沈从铭差上半分。
众人也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
沈曼曼是加害者,而她是受害者。
这一席话,更是在讽刺沈从铭,自家人当然听自家人的话,有什么资格来问她?
江言隽微微皱眉,继续看下去。
沈从铭气得指着她的鼻子质问:“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若不是你,曼曼会自己从上面摔下来?”
顾北笙本不想继续纠缠下去,毕竟,沈老太太是傅老夫人的同窗,她本想着,反过来教训一下沈曼曼,让沈曼曼今后见了她都得绕道走。
既然,她要仗着她老子继续作死,那就成全她!
顾北笙慢条斯理的挑眉,嗓音懒懒的:“是啊,众目睽睽之下,我走在前面,她走在我后面,怎么会摔下来呢?”
闻言,又是一片哗然,想到了其中的原由。
若是走在顾北笙的前面摔下来,那就是顾北笙干的。
但是,走在后面摔下来,怎么能怪走在前面的人呢?
沈曼曼一噎,沈从铭也听出来了其中猫腻。
眼见着快要扳回一局,简短一句,让事情又上了另一个风浪。
沈从铭落了下风,担心再纠缠下去,只怕女儿的名节真的彻底毁了,怒斥:“还愣着做什么?将这个蛇蝎心肠,搬弄是非的丫头轰出去!”
“沈先生好大的气性!”
傅西洲的低沉的嗓音响起,尾音微扬。
众人看了过去,他正从外走进来,唇角噙着浅薄的冷意,微微眯眸间,有着天生傲骨的疏离和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