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陈望舒找各种理由不上课,到后来他干脆不找了,直接不来。给李阎气的训斥了他俩句。
“少傅,若是觉得我顽劣不好教导,便去找父皇,让他准许不教我啊”
陈望舒久久不见他回话,心里发虚,用余光瞄他,看到他如那天罚他般阴沉的脸。
李阎忽然笑了,他从未见他笑过,陈望舒被这个笑晃了神,而这个笑是暴风雨来的最后一道闪电
“殿下以为耍点小聪明,就可以让圣上收回成命吗?未免太天真”
李阎步步紧逼,将他抵在案牍困于手臂之间
“你以为我是你父皇随随便便找的吗?我能做你的少傅,是因为皇上垂怜镇守边塞的我爹,骠骑大将军!这份职位是做给我爹看的,如果现在我以你顽劣不堪的理由去找皇上收回成命,你猜他会不会为了给我爹,给大臣,给天下做交代,向八岁就被送出宫的你问罪。”
陈望舒脸色苍白,他从未想过这些,护谁,他陈望舒一开始的价值,就是栓住苏婵的心,但他生来就惹她厌烦,失去价值,便被无情抛弃。
皇帝会问他的罪
他明明是知道的,在他八岁病情未愈,送至寺院发高烧烧了一路的时候就知道。
只是现在过的太滋润,他给忘了。
李阎望着陈望舒欲哭的脸,心知把人逼狠了,刚要哄,陈望舒就抬着伤心欲绝的眸子看着他。
一把捉住李阎的领口凑近,二人呼吸可闻。
“你以为我会怕吗我不怕”
李阎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本想好好谈谈,现在矛盾更大了,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就起身去庭院里散心。
庭院就这么大点,他来来回回走了数遍,他抬头看着月色
你猜他会不会向八岁就被送出宫的你问罪
你以为我会怕吗?我不怕
李阎闭上了眼,他都对他说了什么。
“殿下,上回欺辱你的那个三皇子,被人发现考试作弊和买卖官职,被送入宗仁府了。”
栖梧瞧着这几天心情低落的陈望舒,想着告诉他能让他开心点。
陈望舒点点头“他这算罪有应得”
郑公公看着陈望舒这幅模样,恨不得吃李阎的肉,喝李阎的血。
大宫女栖凰,拿着信笺递给他,上面龙飞凤舞,狂放不羁的草楷,一看就知道谁写的。
“以后这种信,统统烧喽,别让殿下看到,晦气”
“是”
夜已深,陈望舒听闻屋外敲门声,唤了一声无人应答,起身去开,屋外空无一人,他关了门。没发现地上的兔子风铃和信笺。
李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