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先前的陈览今很少过问闻川宇每次出门是上课还是开会,手机上正在聊天的是同学还是朋友,所以对他了解甚少。
如果不是闻川宇主动邀请他一起跨年,而闻川宇又不得不在跨年夜驻守岗位,或许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
陈览今用手托着脸,语气晦涩地感叹了一句:“我好像不太了解你。”
闻川宇愣了一下,他不懂陈览今这句话的意思,小心地试探:“说这些你会觉得无聊吗?”
这样的措辞却让陈览今有些警觉,他印象里的闻川宇应当积极乐观,后天见啦
陈览今今天好像有点奇怪。
跑得太快,跑到陈览今身前时,闻川宇几乎没控制好急刹,差点儿撞到陈览今身上。把陈览今吓一跳,伸手扶他,握着他的肩,像半个拥抱,闻川宇的意外之喜。
不知道算不算优点,闻川宇擅长顺杆儿爬,用另一边手臂环住陈览今,在他背上摸了两下,把这半个拥抱圆成一个,在陈览今耳边说:“怎么这么快出来啦!不看了吗?”
分明是他自己着急找他,这会儿又说话说得这么客气,欲盖弥彰似的。陈览今觉得有点儿好笑,所以没告诉他自己已经出来很久,还故意逗他:“那我进去看了哦?”
闻川宇还没松手,搂着陈览今,只稍微退远了些看着他,一脸可怜巴巴的:“不要嘛,我好无聊的,陪我会儿。”
距离很近,陈览今忽然有些愣住,盯着闻川宇看。他意识到自己喜欢闻川宇之后,还是地牵住陈览今的手,带着他一阶一阶地走到边沿。
闻川宇用手在栏杆上抹了抹,借着舞台的光看了看,指腹没有灰。闻川宇向前靠,说:“靠吧,挺干净的,应该有人定期做卫生的,一会儿站累了我们也可以去后面坐着。”
陈览今学他的样子,上身向前倾,贴着栏杆,隐约有点紧张,又伸手撑着。
闻川宇敏锐觉察他的小动作,扭过头笑着问:“怕吗?要不要去后面?坐着也能看见的。”
陈览今摇摇头,其实他只有一点点恐高,并不严重。和高度都无关,更像是一种习惯,只要向下看,就喜欢抓着点什么获得安全感,而这一点安全感其实已经足够了。只不过闻川宇把他的种种反应都看得太重,像把他当小孩儿,又或者某种昂贵仪器,小心翼翼的。
坦白来说,时至今日,陈览今仍然会因为闻川宇这种小心而不好意思。这种小心甚至远超过他从父母那里感受到的,陈览今很不适应,也不明白该做出什么反应。
出于礼貌,他应当给到同等的反馈,陈览今最适应钱货两讫、一结两清的关系。但他逐渐有点明白,也许喜欢是不必计较付出和回报的平衡吗,也许在此之上,还可以得寸进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