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宴微微抬起水光潋滟的眸子,压低嗓音问:“哟,家里的煤气关了?”
谢晓自知理亏,摸着鼻子轻声谄笑:“别生气,我这是为了保命。”
沈时宴慵懒靠在椅背上,仰着头:“那现在呢?”
“偷情?”谢晓不确定吐出两字。
少年声音懒懒,拖着腔调:“请问这位奸夫,你怎么还在?”
谢晓咳了几声,带着一脸惊恐退到十步之外。
沈时宴满意收回视线,没在搭理谢晓,他翻开书目不转睛盯着期末重点复习范围。
远远的,谢晓见沈时宴没再语出惊人,像只仓鼠一步步重新回到沈时宴的对面,轻手轻脚拖出椅子坐下,再拿出课本复习。
时间飞速,两点一线的平静日子在沈时宴结束最后一门科目时结束。
少年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手指一动就能捏到一支笔。微微泛着水光的眼眸幽幽盯着靠在各自车门前的两人。
顾景城和沈玉则见沈时宴出来,同步迈出脚,朝沈时宴走去。
沈玉则毫不犹豫:“今天天气不错,适合离婚。”
顾景城:“今天沈总要搬出去,不打扰我们一起生活。”
沈时宴眨眼睛,他面前的两道身影就要打起来。
“别闹了。”他阻止。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摸清了沈玉则的性格和生活习惯,生理上也没
=
窗外寒风呼呼作响,院子外的灯和屋内拥抱在一起的人影一起映在玻璃上。
许久,沈时宴平复下微微抽痛的情绪,语气带着浓重的哭腔:“我还能叫你哥哥吗?”
抱住他的人忽然松开了手,沈时宴的心跟着一紧,急促又不安。
一阵薄弱的风自下而上,温热的手掌轻轻拍了拍柔软的头发。
沈时宴抬起头,微红的眼眶带着惊喜、弥漫与胆怯,放在身侧抓着衣角的手指放松下来。
“当然可以,只要你想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永远是我最喜欢的弟弟。”
“那——”沈时宴漂亮的脸上露出一起请求,那双干净明亮的眼睛对视上,“拉钩?”他想了半天,只想出了这么一句话。
沈玉则弯下身,伸出小拇指主动勾上沈时宴的小拇指,哄小孩似的:“拉钩上下一亿年不许变,谁变谁是狗。”
男人松开手,嗓音很轻也很温柔:“满意了吗,傻弟弟。”
沈时宴脸上的泪痕早已在暖气下烘干,紧实在两侧划出竖条,漂亮的眼睛眨巴两下,不承认道:“我才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