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师表示天太冷我不想走路,咱也不是不能考虑打车。
凌杨适时地发了微信给她:我在你们家楼下呢。
好了,这回不用纠结了。
就这样,在谢与非家楼下,谢栋梁张湛夫妇,第一次见到了女儿的新男朋友。
小伙子真高,一身西装大衣笔挺,长得也精神,笑脸迎人。凑过来叔叔阿姨的一通叫,又帮他们开车门又帮他们拿包。
上了车暖暖和和,座椅还开着电加热,小伙子没着急开车,先问叔叔阿姨后排温度合不合适,要不要他再调一下。
殷勤得让谢老师和张教授浑身不自在,一连声说谢谢不用我们自己可以。
加上个面对此情此景不知道说啥好的谢与非,车内空气一度尴尬到了浓稠的程度。
好在“沈记”真的不远,一脚油就到了,凌杨把他们放在门口,让谢与非带他们先进去,自己去停车。
谢栋梁故意走在女儿后面,问老伴:“你说,这小伙子咋感觉有点熟悉?”
张湛一语定乾坤:“是不是像咱上次找的那个房产中介!”
谢栋梁恍然大悟:“对!挺像!还有点像专车司机!”
张湛语气有点沉重:“就是不像个搞学术的啊,看着挺有钱。”
谢栋梁拍拍她手:“没事,现在高科技公司啥的,可能也挺有钱。”
谢与非不知道爸妈在后头念叨什么,自顾自把他们领到包厢里,大家各自脱外套坐下。
这要是凌杨在那,必然又是忙前忙后一通招呼,可是他不在,谢家三口人自己料理自己习惯了,反倒觉得轻松愉快。
外头凌杨在停车场停好了车,拿上礼物,深吸一口气:“冷静冷静,你都毕业了,他们不能拿你咋样。”
你说他不紧张吗?那是假的,见到谢与非父母第一眼,他就当场哆嗦了一下。
就是没写作业的学生见到老师那种同款哆嗦。
当了多年老师的人自带一股支配者气场,专克他这种不爱学习的货色。
凌杨虽然不自觉腿肚子转筋,但是为了女朋友和自己将来的幸福,仍旧一咬牙一跺脚,拎起东西冲进了“沈记”的大门。
谢家三口坐好,张湛刚想问女儿男朋友是干什么的,凌杨就拎着大包小包进来了。又是一通密集话语攻击。
“叔叔阿姨,这次约得太匆忙了,也没来得及买什么像样的礼物,昨天才去商店随手买了点,你们看看合不合心意。要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一定告诉我,我下次改进。”
谢与非看着男朋友穿花蝴蝶一样满脸堆笑帮爹妈拆礼物,想起这货几个月前在同间屋子里,大秋天戴着墨镜装冷酷总裁的傻样,不由得偷偷笑了起来。
她父母倒是都没注意到。只有凌杨这鬼精的货色,在滔滔江水般的客套话间隙往她这边看过来,还冲她抛了个媚眼。
此刻服务员过来上凉菜,谢与非总算找到个空隙,插上了话,把张教授和谢老师从寒暄攻击中拯救了出来。
谢与非及时制止了凌杨要给她爸妈布菜的趋势:“你别折腾了,我们家都自己夹菜。”
凌杨这才消停了下来,要不然一勺子鸡头米拌小青豆就要往张教授碗里招呼过去。
张教授躲过了夹菜攻势,好不容易占据了主动权,开始发问:“对了,小伙子你叫什么啊,非非好像没说。”
谢与非一愣,是啊,好像真没说。
凌杨倒是满脸堆笑,抓住谢与非一只手:“她就是经常这么不拘小节,叔叔阿姨我叫凌杨我爸姓凌我妈姓杨。”
为了不被认成动物,小凌总这么多年来已经把这套话说得滚瓜烂熟。
张湛还没说话,谢栋梁倒是开口了,问老婆:“羚羊…是奇蹄目还是偶蹄目来着?”
他老婆和女儿异口同声:“偶蹄目的!”
对面女儿的男朋友一脸皮笑肉不笑:“对对,猛……非非就经常管我叫偶蹄目。”
“那你是哪个科哪个属的呀?”谢栋梁为了显示自己有亲和力,问了这么一句。
连谢与非都听不下去了:“爸,人家又不是真动物。”
张湛赶紧跟着打圆场:“对,别老逗小孩子。”转过来对凌杨:“非非他爸做学问做傻了,你别跟他计较。”
凌杨连连说不敢不敢,谢教授这是幽默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