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谢与非家楼下,凌杨眼巴巴看着,谢栋梁张湛两口子完全跟没事人一样喊女儿上楼,一点没有要请凌杨上去坐坐的意思。
凌杨只能惆怅地一个人开车回家,一边开一边安慰自己:“不要跟大猪蹄子一般计较,他们不是故意的。”
回到家他就瘫软了,丧眉耷眼往沙发上一倒,抱着二饼不撒手。
关沛一见他这副德行,脸上堆起来幸灾乐祸的笑容:“怎么了?丈母娘不好伺候?”
凌杨把头埋进靠垫里:“早知有今天,我上化学课就不拿电子辞典打俄罗斯方块了!”
又一激灵蹦起来,给谢与非发信息:“你爸妈咋说我?”
半天没有回复,看来一家三口在开小会。
等得凌杨在家十分焦虑,心慌气短,手脚冒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连二饼都感知到了他的焦虑,在一旁汪来汪去,老是试图咬他的脚趾头。
这种时候凌大壮打电话过来问晚饭进展如何,必然只能收到一句敷衍的:“还行,就那样吧。”
说完就洗澡遁了。
凌大壮放下电话十分生气:“小兔崽子,敢挂我电话。”
杨美玲过来给他顺毛:“杨杨不愿意说,那就是不太顺利呗,他们年轻人自尊心强,回头我跟老郑打听打听是咋回事。”
凌大壮犹自忿忿不平:“要面子?面子能当饭吃?他要面子当年就该好好学习,少上网吧打游戏!我看今天十有八九就是因为学习不好被嫌弃了!搁我我也嫌弃,小谢那么聪明踏实的孩子跟他真是白瞎。”
你别说,姜还是老的辣,一猜就对。
当然烦躁到开始给二饼洗澡的嫩姜倒是也没猜错,谢与非一家三口正在就偶蹄目问题展开严肃讨论。
张湛:“非非啊,这个小伙子和你,背景相差得有点多啊。你确定要跟他在一起吗?”
谢与非看看她妈:“找男朋友也不是非得看懂我的论文才行,我们学院教授都能看懂我论文,难道我要跟他们每个人谈恋爱吗?”
谢栋梁:“那也得……差不多啊……这孩子连元素周期表开头那二十个都搞不清楚……差得有点多啊。”
谢与非倒是很平和:“他有他的好处。”
谢栋梁:“举个例子?”
谢与非:“智商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情商比较高,跟他在一起很舒服,比较注意我的感受。”
谢家父母想起刚才那顿饭,倒是没有什么立场反驳。
过了一会张湛说:“你不觉得他这个情商有点高过头了吗?说话一套一套的。我们怕你被他骗了。”
谢与非摇摇头:“不会的,这个人本性还是比较好,骗人的事他干不顺溜。”
对,费尽心机装霸总,结果还是掉马了。
谢栋梁期期艾艾地问:“还有吗?”
谢与非接着说:“科学素养不够其实也有好处,逗他挺好玩的。”
谢栋梁:“谈恋爱是大事,不能光顾好玩啊,说好玩我看他那小狗比他好玩。”
张湛突然来了灵感:“非非,你是不是就看上人家有小狗了?是我们的错,小时候你非要领养我们单位那个实验犬,我们说工作忙没给养,从此你看见小狗就挪不动步。”
谢与非摇头:“二饼肯定不是主要因素。”
张湛:“那还是有点这个原因在?”
谢与非:“遛狗就是个必要不充分条件。”
谢栋梁不死心:“那还有别的原因吗?光因为小狗的话,爸爸现在就去给你买一只,纯种的,最好的。你要是想要实验犬也行。”
只要你不要那个连元素周期表都不会背的偶蹄目。
谢与非皱皱眉:“爸,你这都扯到哪去了,小狗和男朋友还是不一样的呀。”
张湛眯眯眼睛:“真的?没有别的原因了?”不自觉就拿出了答辩委员会的气势。
谢与非沉默五秒钟,放出了终极大招:“他还挺好使的。”
她的双亲陷入了更长时间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