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跟谢与非吵架,实在太伤元气。
绿巨人变身一回得消耗大量能量,并且消停好久,他也差不多了。
事情还是要从动物园说起。
俗话说,天下没有一份松饼解决不了的矛盾,如果有,那就再来一份。
梦话教授求爱失败,几个人都没心思逛动物园了,凌杨索性送他们回家。谢与非跟梦话教授都住在学校的人才安置房里头,倒是相距不远。
说来这事也赖凌杨,车开到一半他就觉得嘴里空虚想吃点啥,就问谢与非要不要去“箱子”咖啡馆吃个松饼。为了显示自己胜利者的大度,甚至还一并邀请了梦话教授。
这个梦话教授脸皮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蹭吃蹭喝绝不手软,笑嘻嘻地就说要一起去。
结果这一去就去出了问题。
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狂风起于青萍之末,微末小事里藏着狡猾的魔鬼。
本来么,大家坐下来点好菜,一切相安无事。凌杨向梦话教授大力推荐了蓝莓松饼,梦话教授从善如流地点了。
三个人对着三杯茶水等着上菜,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此时进来了一个人,和在这周围活动的一切理工男一样,高个子,戴眼镜,背着双肩包。
不一样的是,凌杨居然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于是开口问了一句。
“哎?这人是谁啊?我咋感觉在哪见过。”
谢与非倒是不惊奇:“那是胡教授啊,好几百万粉丝,成天上电视,你不认识他才不正常。”
“啊!”凌杨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对,听说他贼厉害!差一点就得诺贝尔奖了。”
“不可能,诺贝尔奖不发给年轻的人!”梦话教授插了一句嘴。
凌杨老毛病又犯,一摆手:“领会精神领会精神,反正都说他贼厉害,又发这个文章又发那个文章的。”
谢与非一翻白眼:“你知道他们团队有多少经费吗?我们要有那么多经费,早就不用天天在这七拼八凑自己搭风洞了。”
说到风洞梦话教授可就能插上嘴了,绿眼珠子锃亮地跟谢与非打听她们学院搭风洞的进展。两人在那讨论着便宜风洞没有货架产品,都得自己搭,说着说着就上了邪路,不正题,开始讨论起流体力学来。
当了,梦话教授那十分半吊子的中文水平早就宣告投降,从风洞开始就又回到了英文表述,和谢与非对着手机上的数据聊得热火朝天,又一次把啥也听不懂的凌杨晾在了一边。
其实就算不说英语,他们说的那玩意,汉语凌杨也听不懂。
谢栋梁临走时候跟他约法三章,让他背元素周期表,两个月过去,他也才研究明白了一半,还有一半的元素处于跟他互相不认识状态。
此情此景,只能在一边干坐玩手机。
只是玩手机也玩不痛快,老是斜一只眼睛瞥着女朋友的谈话进展。那假洋鬼子两只手比比划划就没停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用手说话呢。凌杨老是觉得梦话教授再比划比划,就要摸到谢与非的脸了,在一边时刻准备着要把女朋友扯一边来。
越看越心浮气躁,索性手机也不玩了,光明正大盯着谢与非跟梦话教授聊乱码。
这两人如今已经跟老板要了纸和笔,开始现场在桌子上写写画画,如果店里有个白板说不定就要上去演算一番。
凌杨看着看着,想起来过年时候跟谢家父母的约法三章,情绪突然就低落下去。
非非跟梦话教授聊得好带劲啊,很明显她说什么那假洋鬼子都能听懂,还能接上话,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好像聊的都是吃喝跟二饼。
凌杨第一次开始怀疑,谢家父母说的话是不是有点道理。最终他还是没有办法完全理解谢与非,她还是更适合跟背景差不多的人在一起。
她跟我在一起,会快乐吗?
听见满耳朵叽叽喳喳的乱码,一瞬间凌杨的确有点想要退缩了。
现在青春年少两情相悦,自然会忽略那些不和谐的因素,可以万一过几年激情冷却了呢?谢与非会不会嫌他不学无术没有共同语言。
啊,我们有二饼。
可是二饼理论上是替人家养的,谁知道哪天就还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