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应该怎么做?”应如雪一手擦泪,小心翼翼觑他,手心下露出微红的两只眼圈,眼皮红肿,可见哭得厉害。
公孙立人侧过头,似乎在倾听什么,而后果断对着她说:“你负责吸引他的注意力,我来制住他。”
话音刚落,只听一阵疾风呼啸而来,那黑袍魔修的声音近到眼前。
“小贼,我看你往哪里逃——还我月牙鼎来——”
应如雪再转头已经不见了公孙立人的身影,手心不由出汗,虽然见识了公孙立人的宝物,但对他到底会不会配合自己擒住着魔修还是个未知数。
公孙立人诡计多端,谁知道他会不会爽约,让自己置于危险处境后见死不救。
握着手里的剑,心里没个把握,心里的秤上了又下,下了又上,想着面对的是炼虚期的魔修,手心一阵湿润。
不过现在也没有办法,长长的睫毛低垂下来遮住眼中情绪,月光下,深幽的湖水旁,少女身姿单薄,闭目垂眼,微红的眼角惹人怜惜。
很快有个身影穿树而来,左右看了看,只见应如雪一人,沉声问,“那小子呢?怎么是你?”
不是鸿熙老魔是谁,他追着那贼子出去一段路后忽然没了贼人信息,牵引香也指着另一个方向,立刻明白过来自己被耍了。
当即转头,眼看这手上的牵引香越发浓郁,小贼就在前方,杀意越发浓重,谁知到了跟前一看,只有湖边站着的女修,而这女修摆明着是之前他来不及斩杀那人。
不过牵引香依旧浓郁,说明那小贼就在附近,不由提起几分警惕。
应如雪心下已有计量,睫毛轻颤,像是欲张的蝴蝶,轻轻扇动了两下翅膀,又像是受惊的兔子,眼圈微红,眼里尽是仿徨和害怕。
抖了抖嘴唇,呐呐吐出一句,“我,我不知道……”
说完赶紧低下头去,像是心虚一般,微微颤抖,让躲在树上的公孙立人暗恨,目光阴狠地盯着应如雪的背影。
这个蠢货。
他本想着她能吸引黑袍魔修的视线也好,自己在暗中找机会困住他,实在不行见势不对自己也可及时抽身。
谁知道表现这么糟糕,这一副心虚的样子真是见了鬼了。
果然黑袍眼睛微眯,盯了她半刻,竟是连杀她的想法都没有,目光一转,完全没把应如雪放在心上。
想来也对,毕竟她只是个筑基,黑袍没必要为了杀她而背着被人偷袭的风险。
见黑袍魔修目光不住地往两侧搜寻。
应如雪隐下笑意,藏在睫毛下的眼神狡黠,哪有害怕之意。
虽然此刻黑袍对自己还是有所防备,但比起拿了月牙鼎,毁了大计的公孙立人,自己那点小心思实在不足为惧。
这下,公孙立人总该出手了吧——
在应如雪身后,高高的树梢忽然传来一阵剧烈摇晃的哗啦声,引得黑袍魔修不由自主看去,表情凝重。
就在这时,白剑从黑袍身后刺出,白光晃晃,势不可挡。
黑袍却像是早有所料般,侧身一躲,嘴角扯出一抹轻蔑的弧度,左脚往后一退,抵住了公孙立人的进攻。
“小贼,就这种伎俩还想骗到我。”
两人又是打斗了一番,直到公孙立人摆明快要支撑不住,向着应如雪大吼一句,“还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