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年才不想坐硬邦邦的座位呢,四处透风不说,她花了足足半小时才卷好的蓬松发型也会被吹得乱七八糟。
一把打发时间的消消乐还没结束,谢磁好听的嗓音响起。
“怎么不提前发消息?”
林留溪阔步朝她走来,肩侧带着点风尘仆仆的味道,薄厉峰挺的眸子凝向她。
谢昭年朝他投去视线,满意地欣赏着林留溪因她而紊乱的呼吸,挽唇意有所指道:“总不能让你等我吧?”
身前的男人一眼便洞穿她的小把戏,目光落在她轻弯的桃花眸上,眉峰微挑起浅淡的弧度。
“不想让我等,却舍得让我来接你?”
像一颗落入棋局的石子,打乱他的计划,无视他的安排,让所有规矩方圆都沦为摆设。
这就是谢昭年,半点道理都不讲。
她咬唇笑了笑,长腿跨了半步,同他并肩而立。
灵动的眼瞳微转,看向他垂在裤线附近的宽阔大掌,林留溪的手生得极为好看,骨节分明,长指如玉竹般齐整有力,青色脉络因脚步急促而盘错明显。
滚烫的体谢像是有记忆般涌入脑中,让谢昭年生出想被那双手牵着的渴望。
他戴着一边耳机,低头认真写题。
林留溪突然就心血来潮,从试卷边撕下一个细长的纸条,用另一只笔在纸条上写:花,太阳,雨。
随后,她用笔芯卷起纸条有字的一面装回按动笔里,从外面看与寻常没两样。因为靠近笔头的位置有个黑色透明的橡胶圈,正好挡在纸条的位置,将她隐晦的心思藏起。
——花,太阳,雨和你。
——我把对你的思念写进了纸和笔。
这两句歌词她只写了上半句。
能想到这么个聪明的点子,以后一定是个伟大的发明家。
“还”笔
谢昭年举报学校的事很快就不是秘密,全校传的风风雨雨。
最开始的源头是朱雷军教的班,朱雷军是教政治的又是年级组的老师,在他教的班上难免会说一些年级组里的事。
“你们有些人啊,就是坏。学校让你们提前来学校是让你们好好备战高考,又不是为了害你们。难道不是你们签了字了自愿来的吗?”
台下同学笑得阴阳怪气。
“笑什么笑,你们以为老师们想开学吗?其实老师们比你们还期待放假,现在还不是在这给你们上课?有的人倒好,一点感恩都不懂,居然向防疫办举报学校。放假,呵,放假……”
林留溪像是察觉出了她的意图,低垂的眉间藏着些许笑意。
谢昭年同他对视一眼,而后,往前一步,牵住了那在瑟瑟溪风中,仿佛散发着徐徐热气的大掌。
殊不知这一幕被物业的人纳入眼底,眼神犹如在看什么洪水猛兽,又像是怕看错了一样,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而给别人造成如此大的心灵震撼的谢昭年却浑然不觉,此时正不安分地捏他的指尖。
真的好有弹性啊。像捏捏乐。
“你的手好暖和呀林哥。”
“怕冷?”
林留溪的手倒真像是没有脾气的解压制品,任人揉搓,可他眼里溢出的丝丝危险气息却在无声地警告着谢昭年。
同他相处这么久,谢昭年已经练就了一副强大的心脏,知道雷声和雨点都不会真的朝自己落下来。
她点头,”在外面等你等了好久,我都快冻僵了。“
林留溪却不为所动。
接待室有暖气,她不在里边待着,现在倒知道来委屈地怪他让她等了太久。
“自找的。”
“你好冷漠。”谢昭年不满。
林留溪:“先把手放开再说这句,或许会更有可信度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