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向来胆小,虽然常大小声的数落着她,但仍费尽心思地为她打点着一切?那份心,几乎不输给她亲爱的家人……喝,她竟不良觉的将他拿来与家人相提并论?!
倒抽了口气,小笠原阁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大暴牙的身上,依恋着此刻温馨又腻人心坎的祥和气氛,缓缓的,带着凉意的白皙小手好玩又顽皮的游移在狗狗身背那片短软的皮毛上。
而石黑公敬的大手,依然是偎在她的小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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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石黑公敬恨恨地跺了跺脚下的雪地。
不该冒着大风雪的天气从东京赶回来的,嗟,遇到追场大风雪已经够倒霉,怎知道该死的车胎竟在这个节骨眼爆了。
“你……车上没有备胎吗?”他的怒气很盛,小笠原阁问得很小心翼翼。
“没有。”这是他犯下的第二个该死的错误,竟然忘了将备胎补上,“车上就只有这四个该死的轮胎。”爆了一个,他的开车技术再怎么好,也无法在风雪漫飞的天气里将人车安然无恙地弄回家。
真他妈的叉叉圈圈,早知道会落到这种狼狈不堪的鬼下场,从医院出来时,就该先将她拐回家里去避雪的。横竖,在这种鬼天气,也没多少人会丧失理智的跑到她家去泡温泉。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瑟缩着身子,她不安的望望他,再将惶然的瞳眸扫向冷寂的四周。
人声、车声,任何能教人稍微安心的声响都没有,只有冷冷且萧瑟的狂风刮起阵阵的雪舞,坦白说,挺骇人的。
“找个地方先避避风雪再说喽。”弯身自车扯出那件超大尺寸的雪衣,他回头瞧着她,“你很骇怕?”
睁着仓皇的大眼,小笠原阁不敢发声说是,却忙不迭地点着头。
轻叹一声,他扯了扯她的发丝,“胆子别那么小,有我在,不是吗?走吧。”将雪衣披在她略微单薄的身上,他推着她往回走。
“去哪儿?”很困难的,她仰视着他,发愁的眸子教疾飘的雪片给遮眯了。
“我们几分钟前好像经过一栋屋子……”
“你是说河内先生的旧房子?”她知道他说的那幢屋子,可是……“那房子好像快塌掉了耶。”
“事实是它并没有塌,不是吗?”石黑公敬道。模糊中,似乎瞧到那房子有管笔挺的烟囱,若没料错,屋子的状况可能真是惨不忍睹,但,如果壁炉的结构还算坚固的话,那可能就是他们惟一的一个避难所。
“万一它偏在我们走进去时塌了呢?”她仍有些迟疑。河内先生的房子,很老、狠老、很老了耶!
“到那时候,我会护在你身上,绝对不会让它们压伤了你,ok?”
“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不管房子会塌在谁身上,她都不愿意。
“不行,别蘑菇了,快点走。”他拧着眉眼,不悦地瞪着她。
嘴唇都开始泛着青白,她还拖拖拉拉的,她想怎样?以为路旁随时都会出现几处善心人士盖的温暖避难小木屋?
“我……好嘛……你别拖着我……等等……哎呀!”
“闭嘴。”不由分说的,他抱起她略带惊惧的身子,跨大脚步,挟带着冲锋陷阵似的剽悍气势往目的地迈去。
拖着她走,行动明显受到绑困,但他抱着她走,速度可就快了许多,车行几分钟的路程,他们却足足费了近半个钟头的时间才走到,当然,强猛的大风雪也助长了不少阻力。
“到了。”将覆盖在她脸上的雪微拨开,石黑公敬满意地看着自己新发现的避难所。
看来他没料错,那管烟囱还挺结实的,整座屋梁虽然已经掀露了大半,但靠近壁炉的地方还算密严,厚稳的砖墙甚至将原先可能是起居室的小房间安稳地护在其中,外头风雪甚大,却没飘进多少雪花,最教他惊喜的是,砖墙的角落还堆着一些枯干的木柴。
“那个河内先生还挺好心的。”将她轻轻地放在墙边,他不掩喜色的走近璧炉,朝上探了探,再度满意的发现,烟囱管道并没有堵塞得太严重。
“你……你要起火?”她好冷,冷得全身都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