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谢昀笙知道张辽的性子,知道不是大事,张辽绝不会来打扰自己,便开口让他进来。
张辽撩开营帐大门,轻声走到谢昀笙身边:“殿下,华璟尧华大夫到了。”
谢昀笙立刻松开沈珞的手,兴奋的说道:“快让他进来。”
华璟尧来了,珞儿有救了。
沈珞听见华璟尧的名字,立刻起身:华璟尧来了,她的眼睛有救了。
张辽并没有领命,而是开口提醒道:“殿下莫急。宁安来信说是康王的小郡主就要进宁安城了,让你与沈大人捉紧时间回京城。”
沈珞有些些迷糊,反问道:“康王家的小郡主到宁安与太子殿下何干?”
张辽立刻开口解释道:“小郡主与二皇子定了婚约,太子殿下是陛下的嫡长子,是东宫太子,理当回去布置主持婚礼。”
许是听见华璟尧来了,沈珞心底的不安已退去,不那么焦急,不再说话,等着谢昀笙做裁断。
“你回去准备,等一切准备好我们便出发。”谢昀笙命令完,而后又道:“先去将华璟尧请进来。”
“是。”张辽领命踏出营帐,将华璟尧请进大帐。
华璟尧提着药箱就冲了进来:“殿下,我们错了,我们都错了。”
“应该救的不是沈大人的姨母,而是沈大人啊!”华璟尧面容急切,没有行礼也没有参拜,径自将自己的药箱放在一旁的案几上打开。
“我翻来覆去想了很久,怎么想怎么不对。所以我进宫打听了殿下和沈大人的下落,立刻追了过来。”
他一边取出药箱中的药瓶,一边说道:“沈大人与她姨母看见了同样的场景,她姨母疯了,她不可能安然无恙。”
“那时的沈珞才六岁,她的心性不可能比她姨母还要坚定,沈大人一定病了,她一定病的比她姨母还要重,只不过我们没有发现罢了。”
“沈大人一定比她姨母病的很严重。”他拿起最先取出的脉枕走向转首走向谢昀笙:“殿下,快些将沈大人请出来吧!她的病一定很严重。”
说着,华璟尧没了声音,沈珞正在坐在床上目光犹豫的看着自己,他连忙问道:“殿下,沈大人怎么了?”
谢昀笙开口道:“华大夫,珞儿看不见了。”
“快与草民说说沈大人现在是何症状?”华璟尧来到沈珞身边,将她的手放在脉枕上,右手三指搭在沈珞的手腕上,认真听脉。
谢昀笙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知于华璟尧,为人父的华璟尧满眼心疼,轻声问道:“沈大人,你是何时发现自己无法分辨颜色的?”
沈珞看不见,约莫知道谢昀笙就站在眼前,她不想说,可她也明白华璟尧绝不会对谢昀笙有丝毫隐瞒,最终还是开口道:“当年那件事发生之后,我便无法分辨颜色,可我不敢告诉姨母,后来姨母承受不住记忆才开始疯魔!”
“这么说,你比你姨母病的还要早?”谢昀笙立刻开口,颤声询问。
他竟一直都没有发现,她的眼睛无法分辨颜色。
“是。”沈珞点头,而后开口解释道:“那时我们身无分文,我心知姨母看不起大夫,便一直没有说,不想让给姨母有任何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