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小女孩身上的咒力已经减少到微不可查的地步,但奇怪的是,她的其他方面并没有任何变化,根本不像是天与咒缚的样子。但这些“他”都没有说出来,只是淡淡地疑惑了一下,便也过了。
听说“他”要走的消息,小女孩却并不像想象中哭得稀里哗啦或者闹别扭,只是微笑着祝“他”生活幸福。
【“我要走了你不难过吗?”
“难过啊,但母亲说送别的时候应该面带微笑,不然离开的人会伤心的。”
“切,谁会为了个小萝卜头子伤心啊?”
“甚尔……你会回来看我吗?”
“也许?等我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再说吧。”
“母亲说……算了没什么。”
“说起来我到现在还没见过你母亲诶,不是说她是侍奉的下人吗?”
“诶?你听谁说的,我母亲是加茂夫人呀,是正妻。”】
梦定格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
旁观的禅院甚尔发现自己终于能动了,第一件事就是狠狠伸展了自己身体。刚才的梦虽然流逝的极快,但在短时间内看完他们将近两年的所有生活,让他有种已经过了两年的错觉。
梦境开始碎裂,但本该一同碎裂的梦中甚尔却还在原地完好无损。
梦彻底坍塌后,甚尔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失去意识,而是发现自己站立在一片黑色虚空中,对面正是梦中的“他”。
对着自己年轻时候的脸,甚尔摸了摸下巴,觉得还是自己还是一如既往地帅。
而那个已然定格住显得有些呆板的甚尔突然表情逐渐生动起来。
“啧,居然就这么被随便改了记忆,真是没用。”
“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他被改了记忆?难道这个梦不是平行世界或者想要篡改他的记忆吗?这个梦里自己的意思是——梦中才是真实的?
然而还没能等他追问,那个“他”已然像梦境的其他部分一样,碎入虚空,而他也失去了意识。
————
这次睁眼不再是酒瓶子了,而是已经快要开始掉墙皮的天花板。
甚尔盯着那块貌似快掉皮的地方发了一会儿呆。
这里是现实吧?
他起身打开房间门,看了看还没睡醒的禅院惠,又轻轻把门关上了。
这里是现实。
那么至于之前的梦——
忘了吧,就像忘掉所有过往一样。
他不需要梦中的过去,也不需要那个小女孩。
就像不需要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