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婆
要
进
去
了
。
这六个大字,就算我在坐过山车时,也一直在我空白的大脑里,挥之不去。
身边人都在疯狂尖叫,狂风唰唰地向我的脸呼啸而来,旁边乔装打扮了的小爱豆裴知宁紧紧抓住我的手,甚至还有不断的底下的观众的惊叫声——
我头朝下,面无表情,内心悲伤,脑内仍然是这六个字。
那个结论无时无刻不在我大脑里漂浮:
——老婆,要,进去,中央法院,了。
我依然在雨里拉肖邦。
……
事情是这样的。
几天前,自从里昂告诉我,我的亲亲南禾情老婆要去中央法院——法学修道院——aka247无双休劳作集中营——进修之后,我就陷入了一种“老婆背着我考上国立公务员,我在家里寂寞空虚冷”的状态。
当时的我,秉着无力狂怒的心态,就当机立断地把年轻又性感的教授在废弃的教室里这样内样了。很粗暴,很面无表情,很悲伤。
尤其在里昂重复了那句经典台词“但你还是不想让南禾知道我们的关系吧”之后,我的麻木到达了顶峰。
但里昂很快乐。
讲台是游乐场,课桌是试验台,整个教室都是活动场所。他的快乐就这样建立在我的悲伤之上,让我更加悲伤。
黑发男人狭长的眼睫弯起来笑着注视我,殷红的唇角上勾,语调轻飘飘的。
“别这么生气。”他说,手扶上我肩头的衣服,大腿上的红痕道道清晰,但他丝毫不介意,膝盖又往上抬了抬,
“不过教鞭坏了,还可以换新的。”
……
反正最后坏的不只有教鞭。
……
想到这里,我头朝下,面无表情盯着五十米高空底下的围观人群,内心又含泪叹了一口气。
再怎么样搞坏里昂,也改变不了梦中情老婆逐梦法律圈的现实。
重心重新回到后背和脚下,飞起的头发也落下,随着过山车的列车缓缓停下,我神游麻木的思绪也跟着一并回到了地上。
“哧——”
停稳的刹车声。片刻之后,广播里又传来了工作人员让乘客们收拾好随身物品下车的提示声。
“欢迎您本次乘坐过山车,我们为您拍摄了抓拍照片,如果您需要,可以在出口处认领购买——”
“——啊,好刺激!”
“谢谢林林你陪我出来玩,之前你说要给围巾回礼的时候,我都惊呆了。”
“但没想到你真跟我来游乐园了,我好开心——”
走下楼梯,裴知宁絮絮叨叨的嗓音从旁边传来。
今天的游乐园是主题化装活动,人人脸上都带着油彩和贴纸,不少还穿着夸张的戏服,让临时喷了染发剂变成了黑发
的小爱豆顺利混进了人群。
黑发裴知宁戴着软绒的狗狗兽耳,脸上还化了三道浓墨重彩的油彩,脸颊上贴着的小爪印让他看起来更纯更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