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不久,楚清泉接到消息,说家中姑母病危,要他立刻回去!若竹本想与她一起,但见我战事吃紧,最后决定留下来,两人相约战事结束后江南故地重见!”
东了然停了一下,看一看我的表情,没什么收获,只好接着说。
“楚清泉走后,营里的情报不断泄露,我设计找出了奸细,但没来得及抓人便发现自己中毒了!若竹知道后要我将计就计,将他当成奸细绑送敌营,好趁机取得解药!我当然不肯让他涉险,但他再三保证,说就算是为了楚清泉也会全身而退,我只好答应下来,却没想到……”
“敌营的防卫比想像中严密,他没能拿到解药,反而身陷敌营,不得已强行突围,身受重伤!”我淡淡地接过东了然的话,“他记着与楚清泉的约定,带伤回到江南,却在到家之时伤重……”
“差不多,但若竹没拿到解药还有另一个原因!”
我猛然想起东了然说过“连敌方也制不出解药”的话。
“而若竹急着回去,是因为……因为他也中毒了!其实我早该想到,他那段时日一直与我同吃同睡,断没有躲过的道理,只是他的武艺修为更高些,迟了几日发作而已!他那么着急着回江南,其实是想……想见楚清泉最后一面!”
我心里有些复杂。
“等我再见到若竹时,他已和楚清泉在这里定居,只是记挂我的毒伤,楚清泉又恰好有孕在身不便远行,才现身为我送解药来!”
定是楚清泉及时出现救活了他!他想和楚清泉在一起,滥好人一般的性子却又让他开不了口拒绝我,所以干脆诈死隐居,好叫我死心!可笑啊可笑!柳结缘,原来你所做的一切,所受的痛苦,都是为了一场骗局!到头来,你才是最傻的那个人!
我知道自己在哭,但我没有停下来,即使,柳结缘是不该哭的!
不知什么时候,东了然走了。
不知什么时候,雨停了。
不知什么时候,天亮了。
我擦干眼泪,开始吃东了然昨晚送来的东西。然后洗了澡,上床睡觉。
没有做梦,没有失眠,我终于能够睡得很好。
睁眼时天又黑了,我换了衣服正要出门,却被冲进来的东了然撞倒在地。
他赶紧将我扶起来,连声道歉。
“你干什么冒冒失失的?”我皱眉,拍拍身上的尘土。
“若竹昨晚生了个女儿……不对,是楚清泉昨晚给若竹生了个女儿,长得可漂亮了,我一接到消息就去看,她还直冲我笑……”他突然住了口。
我却笑起来。
“他过得很好!”
“当然……呃……你不介意?”
“不会了!”
“那……你要去见他们吗?”
“不了!”我转身看窗外的长江,“我,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