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作得要死。
游承静问他:“骨头疼还是外头疼?”
“都疼。”
“哪里更疼一点?”
“心里。”
游承静瞪他一眼。
叶漫舟看着他,眼巴巴地低声:“我腿给你折成这样了,你都不安慰安慰我。”
“安慰去找骨科医生。”
“治得了外伤治不了心伤。”
“那把心脏科也挂上。”
游承静说着起身,去翻行李箱里的跌打膏药,叶漫舟看他走路时一瘸一拐的,表情立马严峻了。
“你怎么了?”
游承静边翻边道:“去那大学的路上走太急,崴了下脚。”
“录制那会么?”
“那会还轻,回来时洗澡,在浴室里滑了下,恶化了。”
“你怎么天天那么不小心?一身都是病。”
游承静学着他的话道:“我身体素质差。”
叶漫舟默不吭声,暗里自责又没看出对方的伤痛。
游承静翻出压箱底的膏药,一瘸一拐地走回来,坐到他身边,“先看看,明天还疼的话就去趁早去医院拍个片子。”
叶漫舟道:“怎么可能去医院,明天还有活呢。”
游承静把不干胶撕下来,看他一眼,“看不出,对工作这么上心呢。”
“跟工作没关系。”他摇摇头,“带你回去,我肯定上心。”
游承静一愣。没说什么,低头揭着膏药,仔细给他贴好,要把包装扔垃圾桶里,刚要抽手,手腕却被叶漫舟一把攥住。
他想挣脱,可对方只是扣着他手,没有下一步动作。
“你好久没回去了。”
“感觉怎么样,想不想那里?”
“明天去吃食堂吧?食堂多了好多新菜,有几样我感觉你会爱吃,好不好?”
叶漫舟牵着他手腕,轻轻地说。
熹微的灯光落在两人之间,房间内,一时寂静。
叶漫舟低眸,目光从额发间穿透,看出去那么有分量,落到人身上又藏着几寸锋,像怕那炽热过头,伤着谁。
原来那眼睛里六成的白,四成的黑,白色分给了全世界,黑色只分给了眼前人。一双天生多情的桃花眼,被他用得那么死心塌地。
游承静抬头看他,从那四成似是而非的深情里,一心想要找出那个让对方原形毕露的瞬间。
他没看穿什么。五官之间搜寻,也找不到一丝疑点。
好在他自己的目光还算理智,没他那么老掉牙,卖弄着什么爱呀喜欢的戏码。
都掰成过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