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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霁那天自我介绍完,这人也没礼尚往来报一下名字,但他这会儿也懒得问,就看着无名从兜里拿出止疼片放到嘴里,再拿起他的玻璃瓶仰头喝了几大口。
“你倒是不讲究。”他接过了无名递回来的瓶子。
“这不是个水杯吧?”无名抹抹嘴。
“不是啊,”丁霁打开盖子,拿纸巾沿着瓶口擦了一圈,“这是个古老的雀巢咖啡伴侣的瓶子,年纪可能比我大。”
无名没有说话。
他抬头看过去,无名的表情有些难看。
“怎么了。”他问。
“你这么讲究为什么还让别人喝你的水,”无名很无语,“擦也别当面擦吧?”
“我也不知道你会真喝啊。”丁霁说。
无名伸出了左手。
“不看。”丁霁拍开了他的手,但还是往他手上扫了一眼。
“瓶子。”无名说。
丁霁愣了愣,把瓶子盖好,又递给了他。
无名拧开盖子,一仰头嗵嗵又是两口,然后把瓶子放在了他旁边的台阶上:“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失恋的吗?”
“怎么,你猜不出来么?”丁霁斜眼看了看瓶子。
“今天这个简单,”无名说,“我要都能猜出来你还怎么混啊。”
“所以啊,”丁霁一扬头,“我怎么可能告诉你,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
“林无隅。”无名说。
“什么?”丁霁没听清。
“林无隅。”无名又重复了一遍,按了按太阳穴。
“无隅?”丁霁说,“大方无隅啊。”
林无隅按着太阳穴的手停了一下。
光风霁月就算了,毕竟名字里有这么个字,但脱口而出大方无隅还是有点不符合吊儿郎当江湖骗子的气质了。
刻板印象要不得,林无隅进行了一秒钟的自我反省,然后点了点头:“嗯。”
丁霁靠着后面那级台阶,没再说话。
林无隅的头还是疼,这会儿无论是回学校还是去找饭吃,他都提不起劲来。
而且……也许是因为丁霁跟许天博长得有几分相似,他也并不想马上就走。
于是在丁霁身边坐下了,跟他一块儿看着不远处立着的那个篮球架。
现在还早,只有两个男生在投篮玩。
沉默一会儿,林无隅先开了口:“你总来这儿吗?”
“隔一阵儿来一阵儿吧,”丁霁说,“我奶奶家在附近。”
“哦。”林无隅应了一声。
“你是附中的吧?”丁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