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她现在连门都不敢出,她害怕从别人口中听到难听的闲话,害怕从昔日好友的眼中看到嫌恶。
凌风华登基了,他想把她弄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凌风裳是他帝王途中的污点,是他一生中最不耻的人。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容不得她反抗,要么滚得远远的,要么就一死百了。
凌风裳低垂着头,脊背僵硬,想表现得十分自然去绣那朵芙蓉,可眼前还是模糊了,泪水从眼眶落到那翠绿的荷叶上。
凌风华走后,她用剪刀将那幅绣图刺得破破烂烂。
黄沙漫天,回首已不见来时的路。
她隔着凤冠垂下的面帘看到了她的夫婿。北凉单于,一个年过六旬留着长长的胡子的人,双眼像鹰一般令人感到畏惧。
凌风裳疲惫的笑了起来,却没有力气,只能牵扯出一个僵硬的表情。
她缓缓闭上眼睛,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耳边依稀听到“噼啪”声。
长长的蜡烛几乎烧到了尽头。
洛州
天刚黑了下来,一片云彩从天空飘过。
洛州城内还有许多人,萧荧实在是不想对自己人出手。所以他让军队驻扎在野外,自己先进来打探打探。
他独自站在街边,看着段府大院中排着长长的队的人。
府中雕栏玉砌,朱颜犹在。他们瞧着新鲜便四处张望着。
萧荧戴着斗笠也走了进去,长长的玄色帽纱垂到脚踝,被风吹起一角。视线停在长在墙边的一棵不知名花树吸引,枝干粗壮,开了满树的红花。
他又看到了一个人。
那少年坐在屋檐上,屈起一条腿,一头墨发被鹅黄色的发带束起,衣袍被夜风吹得翻飞。他手里拿着刚从身后折的花枝,百般无聊的看向夜空中的明月。
萧荧瞧着那少年的侧脸眼熟,但又没想起来到底是谁。
于是便用折扇拦下了一个过路侍女,“这位姑娘,请问那屋檐上的公子是?”
萧荧嗓音温润,令人如沐春风。侍女很乐意的回了话,说他是段府新来的门客。
至于叫什么名字,她就不知道了。
萧荧点了点头,等那侍女走后他又看向了过去,却发现屋檐上空荡荡的,那少年不见了。
“你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