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单?”源稚生问道。
“事情闹大了点,那家夜总会是一座有一百二十年历史的古建筑改造的,受到法律保护,所以引起了警视厅的注意,已经发布了对纵火犯的通缉令。”樱说。“您知道他们连高中都没上过,叫他们辨认出古物有些强人所难了。”
“这也不足以闹出这么大阵仗。”源稚生摇了摇头,“应该还有些别的什么。”
“那些俄国人之所以敢跟家族对着干,主要是因为当地的警察署的署长在给他们当保护伞,所以夜叉和乌鸦……”樱有些犹豫。
“该死!他们杀了警察署长?!”源稚生终于勃然大怒。
“倒也……倒也没闹那么大,他们只是变态,还没进化成变态杀人狂。”樱尴尬地笑了笑。
源稚生松了口气:“那还行,他们做了什么?”
樱脸色有些古怪,犹豫了一下才说:“警察署长有个帮他打理各种违法生意的情妇,夜叉和乌鸦冲进了那个情妇家里,把她从被窝里拖了出来,浑身缠上保鲜膜,在她身上摆满了生鱼片和寿司,做成了人体盛放在了警察署长的办公室里。现在喊话的就是那个警察署长,他们大概是锁定了这辆车的牌照。”
“你说得对,他们确实是变态。”源稚生面无表情地说,“而且还是蠢材,这种愚蠢的挑衅只是激怒对方而已,做了就做了,居然还敢做得那么光明正大,他们就不能把车牌遮上么?真是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有这种无厘头的手下最应该自省的应该是上级吧?这种人要是在学生会里,连一个星期都混不下去。”恺撒说。
路明非听得入神,连连点头,插嘴问道:“那两位,呃,‘乌鸦’兄和‘夜叉’兄,真的没上过高中么?我看他们做事颇有艺术感啊。”
楚子航看了看路明非,又看了看恺撒,没说话。
恺撒一时语塞,路明非也是学生会的成员,而且还算是学生会的大人物,这就是他为什么讨厌楚子航,楚子航话少,可是他就算不说说话也能正中他的要害。
“车里的人听着!把握你们最后的机会!我们要开始倒数了!”警察署长大声喊道。
“这都两分钟过去了,他们怎么才开始倒数?”路明非回头看了一眼,他想起来他们本该只有十秒钟才对。
“区区一个警察署长无权下令开枪,他刚刚应该是电话请示了上司。”源稚生说。
“意思是他现在可以开枪了是吗?”路明非瞪大了眼睛,“那我们还在这闲扯什么?赶紧下车吧,反正夜总会又不是我们烧的,他情妇的人体盛我们也没看到,咱们不背锅好吧?我们就说我们是偷渡过来打工的。”
“这种供词警察大概不会相信。”恺撒伸手揭开了第三排座椅上的防雨布,底下是一架单兵导弹、两把手枪和两把军用霰弹枪。
事到如今,良民的身份已经离他们而去了,就凭这些武器,他们罪名就不小。
“我们先走就是了。”源稚生发动悍马,油门踩到了底。
发动机轰鸣的巨大噪音响起,那是斯莱普尼尔号起飞了。
“坏了,这下我们连回去都没办法了。”路明非说。
“它再不离开就来不及了,”源稚生说。
路明非看到了,远处的海面上有战斗机的黑影在逼近,那显然是日本自卫队的F-16D战斗机,而斯莱普尼尔号怡然不惧,像是要反击。
斯莱普尼尔号机腹下的暗门开启,伸出了导弹挂架,路明非眼尖,看出了挂载的那两枚分明是响尾蛇导弹!
“这是要开战了吗?”路明非喃喃道。
“呼叫斯莱普尼尔号!呼叫斯莱普尼尔号!把导弹收起来!你想在日本领空开战吗?”源稚生拿起对讲机喊道。
“没事,只是空爆弹,吓唬他们一下。”机师只回了这么一句。
“这下麻烦更大了。”源稚生说,“自卫队大概也已经被惊动了,要是我们被捕的话,恐怕就不是进警察局的看守所那么简单了,我们会在自卫队的监狱里被一群军人拷问,让我们说出自己是哪一国派出的间谍。”
“那怎么办?”路明非有点傻眼了,这阵仗他真没见过,从拯救世界的秘密特工变成和一国政府对着干的通缉犯,这身份转变也太大了一点,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不用担心,日本分部会保障诸位的人身安全。”源稚生说,“这里是日本,我们的地盘,在这里我们制订规则。”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日本分部的手段了。”恺撒说。
源稚生一笑,然后对身边的女助理唤了一声:“樱。”
“明白。”樱忽然从副驾旁钻出,去向车后方。
这个温婉可人的少女在这一瞬间犹如沉默的刀锋,带着安静犀利的气场,她一边爬行一边脱掉了西装和衬衣,露出了下面的黑色连身甲胄,黑色的织物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金属刀刃,她贴着路明非向着第三排爬去,路明非能闻得到这个女孩身上梅花般微寒的香味,他脸上微微发烧,因为樱的身材此刻一览无余。
“忍者?”楚子航明白了。
樱打开悍马的后舱门,身形一闪,犹如没有重量一般翻上了车顶,犹如一只黑色的蜘蛛贴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