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被人轻轻拍着,一下一下无声安抚着他。
“药吃了吗?”
陈南树点头,“吃了。”
都花钱了肯定是要吃的,不然就白买了。
怀里的人忽然发出抽泣声,陈南树紧张起来,“小北,你怎么了?”
季晏棠不肯让陈南树看见他哭了的样子,这样实在是太丢脸了,他把脸在陈南树的衣服上蹭了蹭,陈南树胸前的衣服就湿了一大片。
再次抬起脸时,季晏棠已经神色恢复如常,就是眼睛有些红。
对上陈南树担心的视线,季晏棠转移话题道:“你在哪买的烤红薯?”
“菜市场打折,我买了几个自己回来烤的。”
哦对了,家里有烤箱来着。季晏棠点了点头,“甜吗?”
“甜。”陈南树举起被压扁的烤红薯,又开始心疼起来,他特意挑了最大的给季晏棠留着,结果季晏棠没吃到,全给沙发“吃了”。
压坏了的烤红薯也不能给季晏棠吃了,他一共就烤了两个红薯,他看了眼自己吃了一半的红薯,这个也不能给季晏棠。
“我再去烤一个。”陈南树要起身,谁知季晏棠的腿忽然缠在了他的腰上,直接将他牢牢锁住,根本动弹不得。
季晏棠舔了舔嘴角,“红薯是挺甜的嘛。”
他戳了戳陈南树的脸颊,回忆起刚才做的梦,然后又戳了几下。
现实里的陈南树不会被戳哭,好可惜,季晏棠有些小失望。
指尖移到陈南树脸颊上的小红痣上,“这里有颗痣。”
又摸索到肩膀的位置,“这里也有一颗。”
“腰上也有一颗。”
最后一句是贴着陈南树戴着助听器的耳朵说的,“屁股上也有一颗,和脸上的是对称的诶。”
陈南树已经听不见季晏棠说话了,肾上腺素飙升,耳朵发出阵阵的嗡鸣声,他想挣脱开季晏棠的束缚,但不管怎么努力,季晏棠都好像一把锁链牢牢地缠在他身上。
季晏棠眼睛笑的眯成了月牙,陈南树怎么那么会长,连身上的小痣都跟长在了他心上一样。
晚上临睡觉前,季晏棠准备看会儿书,本来给陈南树也拿了本书看,结果才过去十分钟,他再抬头看陈南树的时候,对方已经打起了瞌睡。
头点到书上时,陈南树醒了过来,他揉了揉泛红的眼睛,打了个哈欠。
好像小狗打哈欠,季晏棠透过书瞄着陈南树。
陈南树不经意看了眼季晏棠,正好撞上对方戏谑地眼神,顿时有种悚然的感觉,只一瞬间他就精神了。
“我先睡了。”陈南树把书放到一边,就势躺下了。
正好季晏棠也有点困了,关灯前他说道:“后天要和沈医生一起吃个晚饭,你晚上就别做饭了。”
看陈南树没反应,季晏棠往前探了探身,陈南树的助听器还好好的塞在耳蜗里,“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你去就好了,我去做什么?”
又来了,那种奇妙地感觉,季晏棠将下巴拄在陈南树的肩膀上,“陈南树,你是不高兴了吗?”
陈南树眼睛闭的紧紧的,“没有。”
季晏棠也觉得陈南树没必要不高兴,但这感觉为什么那么奇怪。
“沈医生给你看病,不应该跟人家吃个饭吗?”
陈南树睁开眼睛,觉得季晏棠说的对,他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下意识就说出那样的话,好像他真的不高兴了一样。
想不通。两个人同时在心里叹了一声。
到了和沈译约定好吃饭的那天,季晏棠提前订好了餐厅,是当地一家口碑不错的川菜馆。
季晏棠和陈南树提前到了餐厅,不多时沈译也到了,在看见季晏棠身边的陈南树明显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