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季晏棠还没和陈南树把话说开,每天只会互相较着劲的闹别扭。
那天是个阴天,大清早的两个人就闹起别扭,不过是季晏棠单方面生气,因为陈南树把他早上扔垃圾桶里的旧衣服又捡了回来。
小区公共垃圾桶,里面什么垃圾都有,光是路过都觉得有一股味道,陈南树还敢跑去翻垃圾桶捡衣服,季晏棠光是想想就觉得火大。
季晏棠都快把牙咬碎,他又不是亏待陈南树,不给他吃不给他穿,更何况他扔的也不是陈南树的衣服,而是他自己不穿了的衣服。
他看着陈南树背对着他从袋子里往外掏衣服,尽管陈南树说话声很小,但季晏棠还是能听见他在嘟囔什么。
“这衣服还好好的呢,怎么丢了呢。”
“陈南树,你能不能活的不那么憋屈,那些衣服都旧成什么样了,你留着他有什么用,你又穿不上。”季晏棠没忍住说道。
陈南树拿起手上的衣服对季晏棠说:“小北,这些衣服一点都不破,扔了多可惜啊,留着还能改一改做成抹布什么的呢。”
光是看着陈南树手里的衣服,季晏棠就觉得有股难闻的味道飘了过来,他恨不得现在就把陈南树手里的衣服顺着窗户扔出去,顺便再把陈南树一块丢了。
季晏棠血压飙升,偏的陈南树像是看不出来他不高兴,一般人或许这时候就该识相的带着他的破衣服躲一边去,但陈南树不会,他一门心思挑拣衣服做分类,分出哪些留着压箱底,哪些剪了做抹布也不可惜。
季晏棠的手抬起又放下,他想把陈南树揪过来扔进浴室把身上那股垃圾的臭味洗干净,但闻着那股味道他就一点都不想碰陈南树。
季少爷一个人生了半天闷气,惹人生气的那个却一点不知情,季晏棠火大,干脆眼不见为净,大冬天跑出去吹冷风。
季晏棠漫无目的沿街而行,路过珠宝店时,透过玻璃窗,他一眼就相中了那枚戒指。
他站在窗外看了很久,幻想陈南树戴上戒指时的样子,连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嘴角在上扬。
后来他买下了戒指,可惜一直没送出去,放在柜子夹层里直到现在才重见天日。
晚上下班后,季晏棠开车去了趟求婚场地。
场地按照他的要求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大朵的香槟玫瑰簇拥着点缀了整个场地。
季晏棠在长椅上坐下,抬头就可以看见满天星斗,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他会在这里和陈南树求婚。
季晏棠摸着剧烈跳动的心脏,自言自语道:“怎么还有点紧张呢。”
他用力拍了拍脸,告诉自己冷静下来,明天可不能在陈南树面前丢脸。
季晏棠开始幻想明天陈南树收到求婚时会是什么表情,肯定会害羞的脸红吧,说不定还会哭。
那他明天得准备好纸巾,万一陈南树一感动哭的厉害,到时候纸巾再不够用了。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季晏棠接起电话,电话那边传来陈南树的声音。
“小北,你怎么还不回来?你不是说今天不加班的么?”
季晏棠很喜欢陈南树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光是想想家里有一个人在等他回去,季晏棠就觉得他这一颗心都被爱填满了。
“干嘛?你想我了?”季晏棠勾着嘴角问。
“小北,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的汤都热两遍了。”陈南树依旧是个木头脑袋,不回答想念,反而扯些别的。
季晏棠早已习惯了和陈南树这样的相处方式,他回道:“马上就回了。”
“那你快点回来,我去烧菜了。”
“知道了。”
季晏棠站起身拍了拍裤子,有朵玫瑰掉在了不远处的地上,他捡起来把玫瑰放在了长椅上,心想明天一定会成功的。
第二天早上,陈南树睁开眼发现季晏棠还躺在身边,且没有要起床的迹象,他有点困惑,难道今天季晏棠不用去上班吗?
陈南树认真思考了一下,坚定地认为季晏棠一定是忘了设闹钟睡过头了。
于是乎他好心地把季晏棠晃醒,季晏棠睁眼全是红血丝,许久不犯的起床气在失眠一整晚后又发作了,他没好气地说道:“干嘛?”
“小北你不上班吗?”陈南树问。
季晏棠凶完陈南树后就清醒了,他语气软下来,说:“我今天不上班。”
“为什么?”陈南树呆呆地问,从来s市季晏棠就没怎么休息过,哪怕是休息日也不会休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