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之后,吴桂清的猪圈总算是有点眉目了,在这期间,惠连升一直都在现场帮忙,不得不说,农村的女人就是能干,有时候干起活来惠连升都不是吴桂清的对手。
虽然很累,但是也不是没有收获,吴桂清终于明白,惠连升不是只有嘴上功夫,他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帮自己做事,所以对他的态度也渐渐好了很多。
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如果不现实点,真的是无路可走,尤其是在农村这种地方,有钱的人鼻孔朝天,没钱的人低头都有人嫌你碍眼。
所以,吴桂清也很现实,自从老公死了之后,她一个人伺候着瘫痪的公爹,在这个村子里生活的也是举步维艰,这也是她为什么菜刀用的好,因为晚上睡觉时,她都是枕着菜刀入眠的。
“再吃点,怎么吃这么少?”吴桂清看着皮肤明显晒的比以前黑的惠连升,说道。
两人一般早起来干活,吴桂清回去做饭,带到后山来和惠连升一起吃。
“看你就饱了,少吃点也给你省点。”惠连升歪在一旁的石头上,用一根草棒剔着牙说道。
吴桂清闻言白了他一眼,知道他接下来话准没好话,但是也不在意,这么多天了,早已习惯了他嘴上的花花。
所以,他愿意说话占自己便宜就占吧,反正自己也不会少块肉,无所谓,只要是自己能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就行。
“这猪圈也差不多了,你啥时候去买猪崽子?”吴桂清问道,这才是她最关心的事。
“明天吧,你能去吗?”惠连升问道。
“这么大的事,我当然得去了。”
“那行,明天一早,我去你家找你,对了,我和你说个事,老黄那个混蛋老是觉得我会把他老婆拐走,这段时间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我不想在他家住了,要不然,我搬你家去吧?”惠连升直言不讳地问道。
这家伙还真是会挑时候,现在猪圈建完了,正是买猪崽子的时候,他偏偏这个时候提条件,就是为了给吴桂清一点压力,然后借机成就自己的好事。
“你想让我被黄庄老少爷们的口水淹死吗?”吴桂清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问道。
“咋了,谁说啥了?”惠连升问道。
“你这么帮我,大家早就在背地里议论我和你啥啥了,你要是再去我家里住,那这事不是坐实了吗?”吴桂清白了他一眼说道。
“我去,那我岂不是亏了?他们这么议论你我,我却没占到半点便宜,这事搞的,要不然我们就真把这事坐实了算了……”惠连升低声说道。
看着惠连升凑过来的脑袋,吴桂清的手伸向了一旁的菜刀,这才迫使惠连升不得不缩了回去。
“只要是我公爹活着,你想都别想,我不能让村里的老少爷们看不起他,虽然他们都在议论,但是清者自清,我没干那些昧良心的事,我心里踏实,谁愿意咋说就咋说。”吴桂清说道。
“唉,你伺候的这么好,我看他再活个五十年不是问题,到时候你再替他向天再借五十年,祝你们长命百岁吧。”说完,惠连升意兴阑珊地站了起来。
只是对吴桂清说了一句累了,想回去睡会,头也不回走了。
惠连升在的时候,吴桂清干起活来手脚麻利的很,他这一走,她顿时觉得不饿了,连碗里的饭都不想吃了,看着惠连升的背影,她也很矛盾。
可以说,从她记事到现在,没有男人对她这么好,自己男人去世也有几年了,村里的人也好,娘家的人也罢,谁伸头来帮过她了?
没有。
在当今现实的社会,每个人的靠近都有它的目的性,心平气和的面对眼前的兵荒马乱,是成年人该有的应变能力。
吴桂清是个成年的女人,而且还是一朵被低估的花朵,这朵花早已盛开,但是却开在了无人欣赏的黑夜。
长夜慢慢,唯有菜刀为伴。
当惠连升说要搬到她家里的时候,她差点就脱口而出的答应了,但是她的理智告诉她这不合时,如果他真的是为了她的身体而帮她,那他得不到的时候就该撤走,所以,她仰面躺在刚刚砌好的猪圈里,仰望着天空的云彩,慢慢闭上眼睛。
这一周时间的劳作,让她的身体疲惫不堪,这一刻,她有了放空的感觉,可是她睡不着,因为在她的脑子里有一个念头在反复出现。
那个年轻人在就在她的身上,他有千斤般的重量,有一种将要窒息的感觉,可是这种想要呼吸都要祈求别人施舍的境况让她居然有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