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晴不定的眸子冷冷地盯着我,看得我直脊背发凉,他收回目光,往下重新投向盒子里,仔仔细细地打量,瞳孔猛地放大,突然抬起手把东西拿了起来,递到眼前看上面的纹路。
我的心随着他的动作七上八下,「咚咚」地快跳出来。
这虎符可是我花了一两金子找名家仿刻的,我还特意拿着原件对比了几次,除非是极其熟悉的人,否则很难发现这是个假的,现在又黑灯瞎火的,难道还能被发现?
姬裕却突然关上盒子,拿出了解药,目光看向我,示意我自己过去。
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试探地伸出手,在要碰到药瓶时,他突然松手。
解药飞速地往下掉,想去救已经来不及,耳边传来清脆的响声,瓷瓶子四分五裂,里面却什么也没有。
还未反应过来,脖子被大力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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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毒根本没有解药。」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姬裕冷笑道,「敢拿假的骗我,你以为所有人都同你一般蠢?找死!」
脖子上的手还在不断地用力,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抓着他的手不断地挣扎。上次是吓我,这
次他是存了心要我的命,危机之下终于想起手上的戒指,慌乱的地按动开关,对着他的手腕处狠狠地一划。
姬裕吃痛把我甩开,捂着流血不止的手腕瞪我,熊熊怒火几乎从眼底烧出来。
「咳咳,救,咳,救命,咳咳!」我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举着桌子上的茶壶朝姬裕丢过去,一边放声大喊:「救命啊!」
可是门外安静得可怕。
他阴森地笑起来,不屑道:「你以为我会傻到什么准备也不做?」拍了拍手,房门被打开,蒲柳被反绑着双手押进来,一堆人立即过来把我按下。
她一进来就开始求饶:「主人都是我的主意,求你放了姐姐。」
而姬裕一个眼神也没看过去,他悠哉地走到凳子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坐,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冷声道:「你们两个谁也跑不掉,但不急于一时,有个老朋友还要见一见。」
他走到窗前往下看,脸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外面突然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一个人退到屋里,对着姬裕沉声道:「陛下,我们被包围了,外头都是姬珩的人。」
我恍然大悟,这是个圈套。
可姬裕并不急,脸上一派从容不迫,他看着我嘲讽地笑起来:「哼,蠢货,被姬珩当了诱饵还不知道。」,又回头对着手下人道,「把这女人押出去。」
我被带到二楼外的走廊上。
楼下乌压压的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兵,领头一身戎装骑着黑色战马的正是姬珩,他的身前站了一排蓄势待发的弓箭手,而箭所指的方向,就是二楼。
其实他一早就知道了,我自以为利用了他,结果还是着了道。
又不得不怀疑起被我偷梁换柱沉了河的虎符,照这样看,我在他书房里找到的那个,也是假的。
我知道我做不了什么,可也不甘心被他们耍,所以计划着把真的偷过来悄悄地毁了,两边都给假的,换了解药还能摆他们两人一道也算解气了,而且没了虎符就不能调兵遣将了,这仗也就不得不暂停。
可是,竟然早被识破。
「八弟别来无恙,楚风馆的日子过得可好?」,姬裕说话专挑人心窝子里戳。
姬珩冷笑:「五哥,这里外都是我的人,你束手就擒吧,念在骨肉至亲的分上,我让你死个痛快。」
姬裕脸上的笑意味不明:「八弟,这话说得还太早了。」
他脸色一沉,朝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凶狠地从身后往我腘窝上一踹,剧痛袭来,我惨叫着跪倒。
架在肩上的剑没及时跟上,在脖子里划出一道血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