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那天西北的风好像更冷了。 顾容跪着接旨,低下的头,乱着的发丝,看不清的神色。 城墙外战火疮痍豺狼虎视眈眈,而境内勾心斗角冷箭难防。 顾容憔悴苍白如鬼,哭着抱着我喊,他没有亲人了,他再也没有亲人了! 再也不会有人担忧他冷暖,问他饥饱,等他回家,催促他练字读书,夜里挑灯不眠担忧他喜怒哀乐。 他再也没有亲人了。 我抱着他的背轻轻的拍,轻轻的哄,哽咽的说:「我在……还有我在……」 京城线人说,那日老太傅推了白绫,被压着喝了那碗毒酒的,他一直在大喊:「我还没有等子服回来!他在……边疆是否安好!我还没有看他娶妻生子,他那么喜欢那个李家丫头……」 酒液从他的嘴角流出,顺着苍白颤抖的胡须滴落...